出了平凉,顺着官道一路向东便是齐国。栓柱身上有云家的令符,无论是魏国还是韩国的商队,都会给云家几分面子。一般持有令符者,都可以快速通关。
栓柱一出平凉,便打马急赶。他非常害怕云玥会反悔,如此轻易的放过了自己。这年月背主是很严重的罪行,栓柱几乎可以肯定云玥会派出敖沧海来追杀自己。自己胯下的匈奴马,想跑过敖沧海那些人的西域马,必需要加把劲儿才行。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将晚的时候已经出了平凉百余里。距离平凉远了一些,栓柱的心也安定不少。正在纠结是连夜赶路,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忽然前面大路上出现了十余骑,他们守在大路中央好像在等什么人。胡刀骑士?栓柱想也不想,立刻准备驳马便走。
“栓柱兄弟,我们哥儿几个正要接你去咸阳享福。你跑个什么?”一个大嗓门儿在后面大声喊道。
栓柱勒住胯下战马,定睛一瞧心中不免一凛。
“是你们?”栓柱脸色有些难看,现在他一点儿都不想去咸阳做什么官。现在他就想着去齐国,当一届富家翁而已。昨天的经历,好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生死过后,栓柱有点儿大彻大悟的意思。官场斗争激烈,一个弄不好就是身死族灭的命运。云侯那么厉害,仍旧被坑得体无完肤。自己这个官场小白,落到那种虎狼之地会是什么下场?
想想这个,栓柱便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虚无的官位,背叛自家主子。若不是有两个对云侯忠心耿耿的哥哥,自己就会没命。
“千度公让我们带你去咸阳。”十余骑说着,便打着马小跑着向栓柱奔了过来。
“哈哈哈!想不到栓柱兄弟还真得云侯看重,背主这么大的事情也能脱身。咱们在平凉的人,说不得也被你供出来了吧!”另外一人打着哈哈,战马腾的加速。
栓柱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妙。连忙辩解道:“我没有出卖千度公,我说我是吕不韦手下。死了的廖乙就是替罪羊,我将一切都推在了他身上。”
“云侯会信?老姜会信?”战马已经将要驰到栓柱的跟前。
“我真的没说!”栓柱已经见到对方凶恶的眼神,赶忙急催胯下战马。
“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寒光一闪,对方已经抽出了佩剑。栓柱连忙抽出了马刀迎敌。双马交错,栓柱竟然凭借马刀之利将对方的青铜剑削断。这种情形大出对方骑士意料之外,看着手中断剑居然愣住不知道怎么才好。。
栓柱哪里还敢耽搁,紧催战马快速奔逃。幸亏大栓与二栓害怕兄弟在赶往齐国的路上吃苦,特地选了两匹健马。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属上上只选。
战马被紧抽了几鞭子,飞一般的窜了出去,连马尾巴都飘了起来。那群骑士一时间居然被甩出去老远。
栓柱还没庆幸多久,一枝弩箭带着风声便钻进了他的后背。身后的弩箭好像飞蝗似的飞了过来,栓柱这些年跟云玥混迹战场也多多少少学了些保命的功夫。他将身子紧紧贴在马身上,可还是有两只弩箭射中了他。还有一枝弩箭射中了战马的屁股,这匹健马更加狂暴的飞奔起来。
胸腹处传来钻心的剧痛,栓柱心中一片冰凉。没想到云玥没有派人追杀他。反而是千度派人等着灭自己的口!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吕不韦的人。为什么不将事情和盘托出,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看起来,今天活下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战马屁股上中了越来越多的弩箭,有一枝甚至深深插进了马的下体。战马吃痛之下愈加疯跑,将身后骑士渐渐甩开。可这也是强弩之末,顺着马腿留下的血成溜的淌,跑了一路便洒了一路。
战马越跑越慢,最后简直就是在挣扎着跑。一枝弩箭钉在了栓柱的肩膀上,这让他回身抽打马屁股都不能。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人和马都再度中箭。栓柱眼睛一闭,完了!
“站住!”远远的驰来百余骑骑兵,他们好像赶了好久路的样子。身上的衣甲破碎好多还带着血迹,脸上挂满了风尘样子很是狼狈。犹是如此,他们依旧打马狂奔。身后荡起的烟尘,足足有十余丈高。
看盔甲的样子很像是云家的人,可云家的人怎么会这样狼狈。此时栓柱也顾不了许多,对着那些驰来的骑士用力挥手。可他另外一只手臂中了弩箭,根本拉不住缰绳。身子一翻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一截断了的弩箭直直插进了身体,透体而出。
“他娘的,平凉周围居然有人在拼杀。前面那人好像是侯爷身边的栓柱!”老狗眼睛尖,百余步外就见对方很眼熟。
“小的看着也像!”一个见过栓柱的老兵大声叫道。
“弟兄们,抄家伙。”老狗一声怒吼,手中的斩马刀便抽了出来。朝廷封赏云家是平凉周遭百里之地,也就是说百里之内都是云家封地。这伙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在云家的势力范围内追杀云家人,活腻歪了。
迎面又有十几枝弩箭飞了过来,老狗大喝一声斩马刀便磕飞了迎面而来的弩箭。两军对向而行,马速又已经奔到了极致。现在想收住马速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老狗将巨大的斩马刀横了过来。
千度手下那帮人手里的青铜剑哪里是斩马刀的对手,刀借着马速直接就将一个拿着青铜剑的家伙,连人带剑一齐切成了两半。上半身在地上翻滚,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