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无礼!本仲父亲自去请张唐入燕为相尚且被拒,你一个娃娃怎能说动那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吕不韦大怒,让甘罗去劝说张唐,若是被人知道了,一定会笑相府无人。
“古时项橐七岁便做孔丘师。如今我已十二岁,仲父为何不让甘罗去试一试,为何不由分说便呵斥于我?”
吕不韦见甘罗说得大义凛然,心中不免一动。想了想道:“哦!若是你能劝动张唐,本仲父定然会重重赏你。”吕不韦听说甘罗这么一说,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很有兴致。倒是要看看,这个智计百出的娃娃,如何说服张唐这个倔种。若是张唐能够臣服于自己,会在大秦本土勋贵中起到积极的示范作用。
甘罗领命来到张唐府中,见来人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张唐根本没看得起他,只当逗逗小孩儿。然后撵出去了事,落落吕不韦的威风也是好的。
“小子只问中大夫三件事,若是中大夫回答过后,甘罗即刻便走。”
“娃娃,三个问题便要说动老夫。还是回家吃奶去吧!”张唐看着面前的甘罗狂傲的说道。
“好,若是甘罗说动中大夫又当如何?”甘罗正色问道。
“若是你能够说服老夫去做那燕国相邦,老夫便亲自前往相府,对相邦大人叩拜请罪。”
“好!小子敢问中大夫,您是大秦勋贵,lùn_gōng绩地位比起当年的武安君白起如何?”年幼的甘罗并不怯阵,表情平静的询问张唐。
“哈哈哈!娃娃,老夫虽然为大秦立有功勋。但与战功卓著的武安君比起来,便好像麻雀遇见了巨雕。恐怕大秦今后,也很难有人超越武安君的功绩与军中地位。”张唐大笑,拿他跟武安君相提并论。果然是一个孩子问出来的话,答话之后便想将甘罗打发了。
“小子敢问中大夫,如今吕相与当年的相邦范雎相比又当如何?”
“吕相受先王之托梳理朝政,大秦的民政皆由吕相一人把持。其权柄之重,可不是当年的范雎能够相提并论。”张唐一愣,想了一下便答道。心中已经隐隐有些不安!
“原来如此!敢问中大夫,当年范雎意图攻打赵国,武安君白起拒不奉召。武安君是个什么下场?现今的吕相手中权柄,远胜于当年的范雎。不知道中大夫,又当如何自处!”甘罗说完转身便走,张唐呆立在府中半晌。之后连夜去了相府,跪拜于吕不韦脚下乞求活命。从此,便成为吕氏一党的忠实走狗。吕不韦想着用他做娃样子,干脆也免了他去燕国那苦寒之地做相邦。
今天张唐跳了出来,姚贾心生感慨。若是当初没能通过云玥攀上孝后,想必此时自己的处境或许与那张唐一般无二。
姚贾还在恍惚,偏殿里却已经闹翻了天。激动的张唐站到案几之上,慷慨激昂如同疯狗,双臂挥舞如同抽筋儿。如果云玥在这里,已经被这位激动的中大夫喷成了筛子。
子车高士更是鼓动那些御史们,前往大殿里请旨,要将祸国殃民的云玥立刻押回咸阳治罪。
冯劫躲在一边,王陵目瞪口呆。吕不韦端坐案几后面,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