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飞的人头在军阵上空飞舞,那红色绸缎一般的鲜血洒在袍泽和敌人的身上。粘稠滑腻,飞扬的尘土迅速吸附在上面将鲜血掩盖。
残肢断臂几乎一瞬间便铺满了阵前,被长戟破甲划开的肚皮,被青铜短剑刺穿的喉咙。还有那被长戈钩断的手脚,在地上犹自不停颤抖。
虚弱的赵军几乎一下便被魏武卒撞开了军阵,战斗立刻变成惨烈的肉搏战。枪对枪,剑对剑。长戟掉了用短剑,短剑射了用拳头。胳膊被砍掉就用牙咬。
云玥散布并作两步的冲到绮梅的车架前,二话不说便拉起了绮梅。
“跟我走!”云玥低沉的喝了一声,便拉着绮梅冲下马车。
“公主殿下,你要将公主殿下带到哪里去!”车架下面一个内侍,明显是王后的狗腿子。云玥也顾不得跟他废话,一剑便顺着他的胸膛插了进去。
那家伙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后面的话完全烂在了肚子里。云玥想抽出青铜剑,奈何这家伙收缩的肌肉和肋骨夹着青铜剑,云玥抽了两下居然没有抽出来。
顾不得再拔剑,云玥拽着绮梅便向树林冲了过去。对方的意图很明显,用步兵冲垮赵军的军阵,接着便是骑兵上前砍杀。以前玩骑马与砍杀,就是这个套路。
能够阻止骑兵的只有树林,浓密的树林。这回好了,不用担心乘力。却要担心比乘力危险一百倍的大魏武卒。
身旁不时有嗖嗖的箭矢飞过,不过这些盘踞在大树上的弓箭手很快都被铁塔像鸟一般纷纷射落。
铁塔好像一部射击的机器,抽箭搭弦抽箭搭弦。如此循环往复不停的射击,好在他的箭矢数量本就比别人多。再加上老兵们背负的箭矢都给铁塔使用,一路杀进树林居然没有伤亡一人。
禁卫军与魏武卒的战斗惨烈得令人发指,都是各自国家的当打之军。都带着各自军队的骄傲,拼杀之下自然是尸山血河陈列当场。
乘力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不断指挥着作战。调集力量,尽量让赵军倚靠军阵的力量对抗那些精锐的魏武卒。
赵军饱受巴豆与酷暑的折磨,身体虚弱不堪。而魏武卒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天来他们都在疲惫赶路。惠文王快速的决断到底给他们带来了很大麻烦,一路上除了短暂的休息。这些魏武卒便是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奔袭而来。
菊昂不是蠢人,他手下那些斤两他知道。自然不会跟精锐的大赵禁军对抗,所以在向安离王禀报情报之时,便请求调魏武卒来支援。
魏武卒不愧是天下驰名,很快便在禁卫军的军阵中打开一个缺口。菊昂眼见敌军已然有溃败的趋势,立刻挥舞手中的青铜巨斧大喝一声:“儿郎们,跟我冲!”
一催胯下的巨马,奔驰着便向禁卫军的军阵冲锋而来。
“咔嚓”一声,鲜血好像喷泉一般忽然喷涌起来。一名禁卫军被巨大的青铜斧拦腰斩断,下身已然倒地上身却在地上艰难挣扎。青嘘嘘的肠子和猩红的内脏流了一地,一颗心犹自在跳动。巨马那盆一般的蹄子“啪”的一声踩爆了那禁卫军的心脏。
挣扎突兀的停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