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惨叫好像在热油中倒了一瓢冷水,沉寂中的前锋营几乎在一瞬间便沸腾开来。都是常年混军伍的杀才,睡觉手里都拎着家伙。听见如此凄厉的惨叫,有些人眼睛都没睁开便跳了起来。夜晚袭营,被人堵在帐篷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情。
他们快,老姜带着的那些老兵更快。数十名老兵从军帐中瞬间杀出,砍瓜切菜一般的将摸到燕家姐妹帐篷边上的家伙全被干掉。这是老姜事前吩咐的,今天晚上不留活口。
老姜早就想明白了,这里的最高长官就是廉颇。即便抓住了舌头,不是被廉颇包庇着放掉。就是被那老家伙灭口,老姜估计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既然横竖都是死,便给这几个家伙一个痛快。谁让大家是袍泽呢,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几十把刀剑齐下,那黑偷袭中的家伙几乎来不及反抗便被砍到在地。接着便是大戟长矛一阵的乱捅,当火把亮成一片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然没了人形。
车武是个谨慎的家伙,这小子没有参加今晚的行动。听到那声短促的惨叫,他便知道坏了事。立刻带了手下士卒赶过来,理由自然是保护校尉大人的安全。
可等他赶到时地上全是咕嘟咕嘟冒血,奄奄一息支离破碎的尸体。
车武的三角眼立刻便得溜圆,这十个人都是跟随了他多年的老部下。有两个还是家族子弟,今天居然死得这样凄惨,如何能让他不怒!
车哨的人本就不多,一车三人一人架车一人持戟另外一人操弓。三个人形成一个战阵整体,十二辆车三十六人,加上马夫伙夫等后勤人员。总数也不过是五十余人。去了十名最强悍的手下,即便是算上马夫伙夫也不过是四十余人而已。
再看老姜那边可谓是兵强马壮。云玥的嫡系三人组不算在内,光是一身鲜血杀气凛然的老兵就足足有四五十人。这些家伙可不是伙夫马夫可比,都是战阵杀敌的老手。眼睛一瞪,自己手下便有人不左退。
云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着急中袍子都穿倒了。心中正在狐疑,明明已然到了赵国境内,为何还会有人来袭营?山贼?不会吧!这得多大胆子的山贼敢来打劫军队,不要命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出了帐篷一看。只见两伙人对峙在自己帐篷前,旁边便是燕家姐妹居住的帐篷。再一看号衣,他娘的都是自己手下。
“校尉大人……!”郑彬扯着脖子喊到一半却被老姜一巴掌抽回去,喊个毛线!没见校尉大人裤子都没提上!
云玥一边整理衣裤一边来到两伙人中间,这才看见地上还躺了十来个。
“怎么回事?”这十来个家伙浑身上下被戳得到处是血窟窿,即便是你将钟南山从后世穿越过来都没辙。太碎了!缝到一起都是大工程。
“回禀……”“校尉大人,我哨军士无端在你的营帐中被杀。还请校尉大人给个说法。”老姜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车武蛮横的打断。
云玥认定,这个家伙属于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您手下半夜摸到老子营帐门口,敢问他们是来干嘛的?帐篷里住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用屁股都能想出来这些家伙意欲何为。
“车哨长,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您这些手下摸到云某人的营帐门口要干什么?呀9带着兵刃。”云玥好像刚刚看到,地上一只斩断的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柄青铜剑。
“车哨长,谋刺上官是个什么罪名你该知道。既然你说这些都是你的手下,请车哨长解释一二。而且这十人统一行动,幕后必有主谋。车哨长,怕是你也脱不了这个干系吧!”云玥说着话,眼神已然恶狠狠盯住了车武。
这小子从来对自己没有半分恭敬之心,今天的事正好是一个绝好借口。至少将他亢没有半分疑问,最好这家伙能够拘捕。只要他拘捕,嘿嘿q天便借机干掉这家伙,自打云玥知道这家伙投靠了廉颇,充当内奸之后。便对车武产生了杀意,虽然这与后世的价值瓜重冲突。
但安平君那番话说得好,在这大争之世不争之人必有性命之忧。既然到了这个人吃人的年代,便要按照这个年代的规则活下去。反正这里没有警察,也没有臭名昭著的城管。只要实力够强,老子学螃蟹,在街上横着走都没关系。
“呃……!”车武的确没办法回答,要知道每晚布置营垒都是车哨在后,步哨在前。云玥的校尉大营,摆在中间。骑哨废了,索性便和云玥驻扎在一起。营垒和营垒中间有数十步的距离,可谓泾渭分明。车武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他的手下为何会出现在云玥的军帐门口。
“没办法说了吧,车将军。那我便帮你说。你桀骜不驯,不服本校尉已久。对本校尉没有恭敬之意也就罢了,居然对被校尉的女眷起了**之心。你今天夜里拍这些人来,是不是要将人劫走。来满足你的私欲?你说?”
云玥这几句话问得疾言厉色,车武一下子便被震住。冲锋打仗他是行家里手,可这嘴上的功夫他却有些吃力。被云玥这一问,立刻心神大乱,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人,将这个侵犯上官的家伙给我拿下。”云玥向老姜使了一个眼色,立时便有数名老兵窜了出来。
“好胆!谁敢!”“呛啷”一声,车武的剑闪电一般的出鞘。遥遥对着那些冲上来的老兵们,此时他已然感受到了云玥浓烈的杀意。知道今天要是落到云玥手中便没个好,他是战阵上的武将怎肯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