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艳艳,照着墙上偌大的“囍”字,整个屋子都仿佛镀上了一层粉红色的柔光。空气中都仿佛飘散着一股桃花的清甜,让人莫名就觉得心荡神驰。
凌月有一瞬间的恍惚,略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仿佛现在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真实,而仅仅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
司马皓轩看着凌月失神的样子很是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问:“在想什么?”
凌月一惊,转过头来看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僵住,这猛然一动就听极细微的“咯噔”一声,然后颈后就传来一阵刺痛,忍不住就捂住痛处,整个人扑倒在榻上。
她这下可是吓坏了司马皓轩,连忙探身过来要帮她查看,却被她一把止住动作,就听到声音细小的嘤咛:“先帮我把凤冠拿下来,我脖子扭到了。”
原本还很是担心的司马皓轩顿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先扶起凌月一手托着她的脑袋让她趴在自己腿上,再上手帮她摘下她的凤冠和满头的珠翠。眼看着她如云般的发丝缓缓垂落下来,如同瀑布一般倾泻在他正红的外袍上,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渐渐收紧,一种莫名的感觉将他席卷。
拜过天地,祭过祖先,饮过合卺,现在她凌月,终究成了他司马皓轩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大梁国君的皇后。这一刻他已等了太久,已因此遭受了太过磨难,但是还好,终归他们是在一起了。
心头软绵绵的,语气便也带了些宠溺,司马皓轩收起帮凌月拆下来的珠翠凤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这才将她扶起,柔声打趣道:“我倒是不知道那些珠翠看起来漂亮戴着却累得很,今日让你戴这么久,也真是委屈你了。”说着执了她的手,在掌心握紧。
这句话倒是让凌月原本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她抬头看向司马皓轩,嘴角咗一丝淡笑,微微摇了摇头:“倒也不算委屈,既然决定要嫁,那便遂了你家的礼仪,你说对么,夫君?”
原是一句打趣的话,听在司马皓轩耳里却是分外动人,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凌月,看着她在烛光下如同珍珠一般细腻柔美的容颜,心头一荡,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口齿间还留有方才合卺的余味,那般香醇甘甜,让凌月原本就有些恍惚的神思更加飘散。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红烛照在床幔上的颜色,红艳艳的令人心底一阵悸动。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那从心口满溢而出的甜蜜,最后汇进她缠绕上司马皓轩脖颈的手臂,如同藤蔓一般绕得后者一阵心浮气躁,便再也不想放开。
空气是被火烧过的炽热,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随风而动,连带着如丝如缕轻微的震颤,便映照着榻上被子上绣着的百子迎福图愈加鲜艳动人。屋内水波荡漾,一室春色,却是难掩那一声低过一声的叹息。
屋外一轮朔月悬挂暗夜之中,却是显得越发明亮,在这院中洒下一地银白,遗落一地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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