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安诺拉直到天微微放亮的时候才堪堪睡去,只是,没等他完全进入酣眠,一阵嘹亮的集合军号声就把他惊醒了。安诺拉扯过被子,狠狠地捂住了耳朵,无奈那军号声似乎被设置了什么感应器一样,居然有了越来越响的趋势,仿佛和安诺拉耗上了,安诺拉不起床它就誓不罢休!

安诺拉自然耗不过它,他泄愤地踢了踢被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对着空气嚷道:“行了行了!我起床了还不行么!”不过,军号声显然没那么人性化,它继续不依不挠地响着。

安诺拉被吵得心烦气躁,他顶着一头乱发在床底下摸索着鞋子,好不容易穿上站起来后,军号声立马止住了。

安诺拉:“……”到底是哪位“天才”在学生的床上设置了压力感应器的?如果天天如此,恐怕以后想要逃课睡个懒觉也不行了吧?!

“阿嚏!”星际联盟常备军的一张电脑桌前,一个戴着大框眼睛,浑身不修边幅的人拉渣着胡子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又在想我?”

洗漱完并吃完早餐后,安诺拉没有感到半分的精神,反而更加萎靡了。他打了个哈欠,收拾一番后,拖着疲乏的脚步往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上已经有不少王族新生了,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流着彼此从父王母后那里得来的消息——

“嘿,昨天你有跟你的父王说起这件事么?”

“说了。”

“你的父王怎么说?”

“他说……他也无可奈何,那个教官,他动不得……”

“不是吧?!那个教官是何方神圣哪,居然连你的父王也动不得?”

“不知道,可能是哪个帝国大家族出来的吧,那么拽!”

“唉,都怪我们的国家太弱小,要依附在那几大帝国之下存活,连一个不知道哪个家族出来的人都可以那么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弱者依附强者,弱国依附强国,这是亘古不变的生存定律,就像曾经的安诺拉那样。

安诺拉没兴趣加入他们的讨论。姑且不论蜂后会不会在意他这个儿子在圣雅学院所受到的委屈,在安诺拉知道透支体力再锻炼精神力可以事半功倍后,他倒是期待起这些高强度的训练来。此时,安诺拉走到了一旁的大树下,闭上了双眼,想要在训练开始前再把精力养好一点。

慢慢地,周遭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安诺拉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精神力缓缓流转着,而他本应黑暗一片的视野里却有了一道球形的亮光,这道亮光是赤红色的,像一道火苗一样跳跃着,十分活泼。

安诺拉似有所感地向它走去,它却以相同的速度往前移动着——安诺拉快,它也快,安诺拉慢,它也慢,永远都保持在一定的距离,让安诺拉看得见摸不着。

安诺拉停了下来,它也停下来,原地转了一个圈,仿佛在说:“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安诺拉抿起唇,眯了眯眼,在停留了好一会儿后,猛然蓄力往前冲去,那道赤红色的球形亮光更加兴奋了,一边乱窜着一边往前飘去……

就在安诺拉继续沉溺于那种玄妙境界的时候,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众人的议论声也渐渐地细微下去了,最后近乎完全消失——由此可见,他们虽然对雷伊顿这个教官有诸多不满,却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也许,唯一算得上“放肆”的人,就只有那个仍在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的安诺拉了。

雷伊顿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虽然站得参差不齐,但至少都按时到齐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总算还有救,雷伊顿心想,被抿成一条严肃直线的菱唇松了几许,却猛然一顿,不对,还差一个人!

雷伊顿寒着眼睛环视了一遍周围,发现了站在不远处抱着双臂“垂头沉睡”的安诺拉。

又是他?!雷伊顿的锋眉拧了起来,迈步向安诺拉走去,而他身后的众人则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幸灾乐祸地伸长了脖子。

“你是打算闭着眼睛参加训练吗?”雷伊顿冷冷地问道,“又或者说,你在享受着无比丰富的夜生活时,根本没用你那愚蠢的脑袋想过今天还有军事训练?”

安诺拉被雷伊顿这一打岔,有点不舍地从那种玄妙的境界里退了出来。当回到现实中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竟差不多被抽取一空了!脑袋像灌满了铅盐,昏昏沉沉的,胃里还犯上了一阵阵的反酸感……

安诺拉缓了缓,努力把这种不适感压了下去。

安诺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发现眼前的雷伊顿有点模糊,四周的景物也有点摇晃,但他还是勾起了一抹欠揍的笑容,死鸭子嘴硬地反问道:“长官,我如果闭着眼睛也能撑完全程的话,你是不是准备给我一个‘a++的成绩?”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很懂得察言观色以争取事情往自己有利方向发展的安诺拉,偏偏就喜欢和雷伊顿对着干——也许,是因为雷伊顿那张面瘫脸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吧。安诺拉是一个有点任性的人,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也极少会耗费心思去讨好对方,简直就是“我行我素”的代名词。

“如果你能闭着眼睛撑完全程,我能保证你以‘a++’的成绩毕业,而不仅仅是我这一科的成绩是‘a++’。”雷伊顿沉声说道。

“啧啧,好诱人的条件。”安诺拉耸了耸肩,“但我不是一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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