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一道银光自顾倾寒手中飞出,稳准狠的射向假山后,顷刻间,自假山后闪出一道墨绿身影,敏捷的一个回旋,就躲过了顾倾寒射出的暗器。舒萋鴀鴀
不慌不忙的站定,那人动作优雅的整了整衣衫,这才缓缓抬眸对上顾倾寒凌冽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多年不见,七王爷的身手还是这般了得,方才那一记,我差点闪躲不及。”
顾倾寒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嗤笑道,“罗三少谦虚了,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镇国将军府的三少爷武艺超群,上京城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一枚小小的暗器,岂能躲不过!”
方才藏身于假山后的正是罗辉,只见他一身墨绿衣衫,墨发依旧高高束起,精神抖擞,周身带着军人的刚毅气魄,左侧的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各色宝石,甚为名贵。
而他搭在剑柄上的左手,手指匀称修长,但是小指上却套着一截纯金打造的护甲,护甲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可就算这护甲再华丽,也无法弥补那护甲下的残缺空虚。
他手指轻敲着剑柄,纯金的护甲与剑柄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罗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倾寒,往事一幕幕全都涌上心头,断指的羞辱和仇恨充斥着他的整个心房。
沉寂片刻,到底是罗辉先开了口,“早两日听人说在青石岗见到一人,身形与七王爷身为相似,我还不信,却不想七王爷您是真的秘密回京了,想必,七王爷是心系佳人,沈家小姐,貌若天仙,明艳动人,难怪叫七王爷记挂,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罗辉刻意加重了秘密两个字,言下之意是说顾倾寒非召私自回京,罪犯欺君,另一则,他方才隐身假山后,明明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却还要说着反话,存了心要挤兑顾倾寒,断指之仇暂时报不了,但逞逞口舌之快,也能让他心情舒畅。
顾倾寒锐利的眼睛冷冷扫过罗辉,对他的废话充耳不闻,青石岗拦截梁铮的人马就是他罗辉的,梁铮三日前已回京,而黄顺却没能救回来,突然经脉逆流而亡,临死前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梁铮,气若游丝的吐出了两个字,“九指”!顾倾寒听梁铮说完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罗辉,但是,罗辉掳走云香,挑起顾倾枫与他的争斗,目的是要对付他以报断指之仇,这他能理解,可他有一点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要指使黄顺盗窃宫中之物,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轻抿薄唇,顾倾寒心里想了许多,可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未变,看着罗辉冷冷一笑,懒得跟他打哑谜,就直接挑明了道,“罗辉,少跟我装模作样,进宫行刺的人是你,给顾倾枫下药的人也是你。”顾倾寒不急不缓的说着,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罗辉,却见他始终唇角含笑,神色未变分毫,声音稍顿,顾倾寒星眸微微眯起,冷声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罗辉挑眉一笑,“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见五王爷对那小宫女一腔深情,又见沈家小姐对七王爷您芳心暗许,就想着做做好事,成人之美,让你们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不成想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音落,他还一脸惋惜的摇摇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好大的胆子,敢管我的闲事,你找死!”顾倾寒浑身戾气泛出,眸子一紧,紧接着就出手朝罗辉袭去。veeg。
罗辉面色一凛,几个转身就化解了顾倾寒的袭击,连着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就看着顾倾寒阴阴一笑,说道,“闲事?我可不认为这是闲事,因为……看着你过的不舒坦,我就舒坦多了。”
“哼……”顾倾寒冷哼一声,霸气凌然的说道,“够胆算计我,也都看看你承不承受的起惹毛我的代价!”
罗辉脸上笑意未减半分,眼角泛出浓浓的讽刺,缓缓抬起左手,将带了护甲的小指晃了晃,道,“我当然知道惹怒七王爷的代价,早在五年前就领教过了,但是,七王爷说我算计您,可有人证?可有物证?”13639396
音落,罗辉眸色一敛,毫无畏惧的迎着顾倾寒的目光,如今的他军权在握,也不是不能与之抗衡的了。
顾倾寒眯着眼眸,沉默了半晌,而后勾起唇角,高深莫测的看着罗辉,眸深似海,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顾倾寒与罗辉正面交锋,却并未能分出个谁胜谁负,罗辉说的不错,他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若是以前年少气盛,他很可能会暴揍他一顿出气,可现在形势不同了,他现在手握镇国将军府的军权,在军中和前朝的声明渐赫,并且,朝中请求立储的奏章不断,形势日益紧张,八驸马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是故镇国将军府理应是拥护庆亲王顾倾枫一派的,然而,在日趋紧张的立储之争的浪潮中,罗辉始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因为手握重权的罗辉就成了各方势力积极拉拢的贵人。
在这个时机,他断然不能轻举妄动,要知道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将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必须为顾倾尘谋算,他们两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必须要谋而后动。
罗辉望着顾倾寒沉思的神色,对他心中所想门儿清,吃定了他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与其等着他找上门,不如主动主机,将一切挑明,至于接下来的较量,就各为其主,各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