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安亲王府。舒煺挍鴀郠
顾倾寒斜靠在主位之上,虽然哈欠连连,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梁铮看着他,难以理解的直摇头,原来,不止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傻子。
轻咳一声,梁铮端起甜白瓷的茶杯浅抿一口润润喉,然后看着顾倾寒,正色道,“六王爷已经为你铺好了路,皇上那边也配合着做了戏,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还有,荆州那边我也替你打点好了一切,荆州刺史与我有几分交情,我交代他在荆州买了一座宅院,吃穿用度,虽及不上京城王府,但也是当地能寻到最好的了,你就且将就将就吧。”
顾倾寒无所谓的勾唇一笑,“没关系,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能有个容身之所就行了,不必太过奢靡,反而会惹人怀疑。”
闻言,梁铮眸色微闪,再一次的对顾倾寒刮目相看了。
顾倾寒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就淡淡的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梁铮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怔,接着就笑了,他想起了那日在清风明月楼,顾倾寒说的那句话,总有一天,他会叫他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此刻的梁铮看着他,心中想的是,他做到了,像他这样的人,确实叫他心服口服,甘愿追随于他,为他保驾护航,肝脑涂地。
不过,梁铮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笑意,想归这么想,却不能这么早的让他知道,不能让他太过得意忘形,否则这以后,自己还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梁铮没有久留,又和顾倾寒讨论了一下计划中该留心的细节,以及顾倾寒给他交代了一些自己离京之后要留意之处,值得一提的是,顾倾寒交代的头等大事就是,要暗中保护好那名叫云香的宫女,那认真郑重的模样,再一次让梁铮感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梁铮从王府后门悄然离去后,顾倾寒又将周显叫到跟前,交代他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就敛去了脸上笑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站起身,一步一步稳稳的出了王府,坐上马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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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阳光正好,春光明媚。
每逢初一十五,十公主都要一早去给慧妃娘娘请安,然后再同慧妃一起,去宫里的千云观为大梁,为皇上上香祈福。
这一天,十公主照例起的很早,收拾妥当后,夏菱给她袭上粉色的披肩,正要出门,却见慧妃身边的心腹大宫女紫烟来了。
紫烟圆润的面庞有些憔悴之色,两道细细的眉毛轻蹙着,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慧妃身边的大宫女,冬青自然不敢怠慢,忙笑着将她迎进了屋内,结果,她进去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冬青就陪着她走了出来,两人站在寝殿门外,冬青又小声的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最后唤来一名小宫女,好生交代了送紫烟回去。
望着紫烟出了院子,冬青才转身回到寝殿内。
原来紫烟过来,是慧妃叫她过来告诉十公主一声,今日不必过去请安了,也不用去千云观祈福了,问她原因,她就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很久,却只说是慧妃身子不爽。
云香当时就在屋里,她看着紫烟魂不守舍的样子,又见她欲言又止,就知道她说的根本就不是实话,况且两天前她还见过慧妃,当时的慧妃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的就不舒服了。
紫烟走后不久,她就悄悄的追了出去,终于在出了英华宫不远的抄手游廊下寻到了紫烟的身影,云香神色一敛,抬脚就追了过去。
“紫烟姐姐,请等等。”云香开口叫住她。
紫烟自然是认得云香的,也知道她与顾倾寒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云香姑娘,你怎么出来了,莫不是公主有什么交代?”
云香走过去,友善的握住了她的双手,笑着道,“没有,不是十公主,是云香自己,我见姐姐神色不好,我想姐姐定是因为担心娘娘凤体,才会如此愁眉不展,云香心想,娘娘待云香那也是极好的,如今娘娘凤体违和,云香担忧,就自己追了出来,想问问姐姐,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可传了太医去瞧瞧,用过药没有?如果云香莽撞了,还请姐姐见谅。”
紫烟看着她,就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轻叹了一声,徐徐说道,“你是个有心的,我又如何会怪你!”
说着,紫烟就稍顿了顿,抬头看了看云香,嘴唇抿了抿,神色间有些犹豫,云香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有话想说,却又犹豫着该不该说,于是,云香就淡淡的一笑,柔和的诱道,“紫烟姐姐,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云香说,云香虽然不聪明,但如果是娘娘有什么为难,云香愿意为娘娘奉献自己的一分力量,俗话不是有说,多个人多个主意的嘛!”
音落,她就朝着紫烟真诚的一笑,紫烟听了她一番话,就用力的抿了下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抬头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这附近就只有她们两人后,就收回视线看着云香,压低嗓音,道,“是七王爷,七王爷方才来给娘娘请安,娘娘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不耐烦的和娘娘顶了嘴,说了些伤娘娘心的话,娘娘气的就骂了他一句,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说娘娘又不是他亲生娘亲,有什么资格管他,然后就甩袖走了,你都不知道,娘娘给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那神情好是受伤,默默的坐着流了半天的眼泪,唉……”
紫烟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