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被推进来的时候,韩宇正看得激动。
虽然他爹是大乘期修士,记忆中给他讲解修炼窍门的时候也不少,但毕竟他实在是太强了,跟人打架动不动就是毁天灭地式的,别说韩宇这修为不能现场观看,就算能,他也看不出任何道道来。
所以,韩宇理论知识众多,但现场实战经验却少得可怜——他实在太废柴,每次门派大比,他爹都舍不得让他参加,而他自己也不愿意听别人嘲笑自己,所以竟是从未去过。
而这次却不同。两个元婴期修士,被局限在戒律堂中不能使大招,想要制服对方却又不能下杀手,靠的只能是法术的精妙。这相当于一次免费的元婴期修士现场教学,韩宇不仅看了,还拿天忆珠从各个角度录了下来,准备回去自看顺便给两个小的长长见识。
夏青青一到,恰好是打扰了他的学习,韩宇原本就讨厌她,这会子更是没好脸色。瞥了她一眼后,就暗暗升起警戒心,将自己的护身法宝一颗乳白色的石卵激发——这东西就是上次夏青青他们攻击他时,保护他的东西,乃是防御力最强的玄天龟的卵,他父亲去偷来炼制给他的。
那乳白色的光晕一闪,夏青青就知道韩宇在防备她,忍不住冷笑道,“你以为有个护身法宝我就拿你没办法,简直可笑。”她泄愤似的往韩宇身上踢了一脚,“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杂灵根,若不是老祖拿着天材地宝填,你这辈子都别想筑基。你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
她那句话没说完,就只见韩宇身上的白光一闪,一股大力反弹而至,夏青青顿时就被抛了出去。可这里又不是空旷的地方,她的身体不过腾起半米高,就又砸到了身后的墙上,整个人滑落下来,顿时咳出一口血。
夏青青哪里想到,不过是一个防御性的宝物,居然让她受了内伤,当即就想喊她爹。可韩宇哪里给她机会,正好压上前来,一把捏住了她的嘴,而另一只手中则拿了个从房顶掉下来的破瓦片,用其中锋利的一面对着夏青青的脸。
夏青青顿时瞪大了眼睛,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韩宇就替她说道,“你是想问我要对你干什么吧。还想告诫我,你爹就在外面,我要敢做点什么,小心他收拾我吧。”夏青青登时瞪大了眼睛,显然就是这意思。
韩宇却不屑道,“这会儿你怎么不说,我是个废物啦。我要是废物,你被个废物拿捏着,被一块破瓦砾对着吓破了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韩宇说着,拿着瓦砾的手就往下走了一分,只差分毫就挨到了夏青青的脸,夏青青整个人吓得都抖动了一下。
韩宇瞧着她那副窝囊样,更是乐不可支。还猜心解释,“你不就是想说,我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我爹有本事给我东西多吗?呸,”韩宇不屑道,“我爹有本事挣来给我,你眼红个什么?谁让你爹没我爹有本事呢?你哪里是觉得我灵根差浪费了材料,你是嫉妒我有个好爹,嫉妒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归你罢了。”
韩宇怕是说到了夏青青的痛处,或者说她感到了威胁,听完这话就立刻挣扎起来。这妮子比韩宇要小不少岁,但修为却比他高一个段位——筑基期中期。她真不要命的闹起来,韩宇也制不住她,当机立断将一颗药丸塞到了她嘴中,自己往后一推,离开了她三丈远。
夏青青当即就掐着自己的喉咙,使劲的吐了吐,可那丸药遇水即化,早就进了肚子了,“你给我吃了什么?”夏青青后怕的问。
韩宇却笑着说,“放心,不致命。不过是我爹外出偶然得到的一枚丸药,听说这东西吃了对修炼大有好处,就是毒性大点,大概会皮肤生疮且不易好,谁知道呢,上一次吃了这药的人,早就消失不见多年了,怕是没脸见人躲起来了。”
夏青青一听容颜被毁,当即就祭起飞剑,想要弄死韩宇。此时,夏春亭也处置好了外面的事情,瞧着两人在后面一直不出,这会子看过去居然连飞剑都拿出来了,当即就喊了声,“青青,你在干什么?”
夏青青立刻就往外跑,想要告状。没想到路过韩宇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冲着她小声说,“我有解药,且只有我有,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夏青青步伐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跑到了夏春亭旁边,冲着她爹说,“爹爹,我跟韩师弟说说话。”夏春亭这才点点头,看向从柱子后面慢慢走出的韩宇说道,“宇儿你没事就好。你受了惊吓,先回去休息吧。”
谁料韩宇却小声说,“受受惊吓也长见识,没事的,多谢掌门关心。只是带我来时,赵师祖的徒弟赵军在这戒律堂,当着众位同门的面,对我说烈阳宗门规第一条就是从上及下,皆尊此规。却不知这话算数吗?”
刚刚打架时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赵军此时又钻了出来,当即就喝道,“韩宇,我派门规岂可以随意质疑?”韩宇却不受他影响,只看向掌门。
夏春亭怎么会不知道韩宇的意思?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韩宇是受了这么的委屈?他提出来也是正常。
只是,韩松志诬陷在先,毁坏千亩灵田田基在后,张世杰两次预谋杀死韩宇,这些都是触犯门规需要重罚的。如果他说了不,那么就是无视门规,日后他这掌门说话也就不管用啦。可这两人实在是犯事太大,韩松志不足为虑,但韩家却是他要拉拢的,而张世杰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就这么踌躇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