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如果黄让是艾滋病,这受害最大的人是谁,那必定是黎莉莉和她的两个女儿。毕竟黎莉莉和她的两个女儿是离黄让最近的人,也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对黄让避无可避的人。
大夏每年都会有新的公益广告向民众说明与艾滋病人同吃同寝同住并不会感染hiv病毒,这些公益广告旨在消灭歧视,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与艾滋病人的一般接触不会感染hiv病毒病不代表可以与艾滋病人没有丝毫隔阂!
一旦放松了警惕,谁都没法保证携带着hiv病毒的艾滋病病人会不会在无意当中让没有染病的人接触到自己的□□。况且有的人自己日子不好过,也看不得别人的日子好过。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就想要报复社会,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人都变成艾滋病病人好消除世人对他们的“歧视”!
黎莉莉是黄让的老婆,黄让要是得了艾滋病,首当其冲最应该做的就是告诉她这个做老婆的。哪怕黄让有什么顾虑,例如说害怕自己知道他得了这么可怕的病之后歧视他、疏远他甚至是离他而去,他不把他患病的事情告诉自己,他起码也该和两个女儿保持距离!可是这些天来黄让不但是要她的身子要得频繁,还没事就把两个女儿叫到面前,允许自己和两个女儿上桌和他一起吃饭!
之前不知道黄让这是吹了什么风的黎莉莉只盼着黄让这是终于适应了点儿现在的生活,她怎么能接受得了黄让这忽然间的转变竟是为了把hiv病毒传染给她和女儿们的事实?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
黎莉莉嘴巴上不停的叫着,心里苦得发涩。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要不是确有其事,眼前这三人没必要说这种一拆就穿的谎。
“臭娘们儿你给我闭嘴!老大还在说话,你插个屁的话儿!小心老子撕了你这张漏风的破嘴!”
年轻汉子没什么耐性,被黎莉莉这么一叫唤,顿时怒了。他口水乱喷地对着黎莉莉这么一吼,黎莉莉果然没出息地被吓得没了声儿。
“小六——”
金项链男喊了一声,年轻汉子果然也闭上嘴没了声。只是他的双眼还凶狠地瞪着黎莉莉,瞪得黎莉莉不敢出声。
“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姑娘。”
金项链男又道了一次歉,这次比上次听起来还要缺乏诚意。不过这个时候谁还在乎他说的这些门面上的话是不是缺乏诚意呢?
“事情小六说给你听了,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讲明了吧,因为你老公这个艾滋病玩儿了我们店里出台的姑娘们,这些姑娘们现在都没法出台了。对了,老五。医院那边说最短要等多久才能做化验确定我们那儿的姑娘有没有感染上这治不了的脏病?”
金项链男说着看向了另一个年轻的汉子。那汉子马上答道:“六周,老大。”
像是因为年轻汉子的提醒而想起了医院的答复,金项链男点着头道:“对对对,六周、六周。看我,年纪大了,记不清最短需要六周,只记住了最长起码要十三周了。”
金项链男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打黎莉莉的脸。被金项链男的视线扫过,黎莉莉惨白的脸色愈发青灰下去。
“六周……这就是一个半月。十三周……那就是一个多季度啊。这期间咱们得损失多少钱呐……”
金项链男的话听起来像感慨,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却不是单纯的感慨那么简单。
“这些姑娘们别说最短一个半月不开工,就是一个星期不开工也得饿死。再说这风声已经传了出去,同行们高兴的不得了,还不都喜滋滋的把话往外传?就算一个半月后我们那儿的姑娘都确定没感染上艾滋病,也不会有客人敢在上门了。要是我们那儿的姑娘命不好,有那么一、两个人感染上了艾滋病——”
话听到这儿,黎莉莉已经知道金项链男这是要找自己做什么了。众人或轻蔑、或鄙夷、或嘲讽、或同情、或玩味的视线中她瑟瑟地发抖着,好像一片无依的枯叶马上就要从枝头坠/落。
“姑娘,你老公黄让现在跑的没了影儿,你是他老婆,你打算怎么赔我们啊?”
黎莉莉的身体猛颤了一下。她眼看着就要坐倒在地,却终是撑了一口气,没有在众人的面前更加丢脸。
呜——滴嘟滴嘟——
楼下传来了警车的声音,金项链男双眼一眯,猜到这是有人报了警。
阴冷的视线朝着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躲在工作间门后、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外看的领班身上。见领班吓得瞬间从小玻璃窗边退开,金项链男冷笑一声,对着黎莉莉道:“姑娘你好好想想你老公会去什么地方,也好好想想你能用什么赔偿我们的损失。要是在我们下次来找你以前你没想好……以后我们还会再来。老五、小六,走了。”
金项链男留下了一个引人深思的话头,接着就这么潇潇洒洒地走了。等警员来到了茶楼里,哪里还看得到金项链男和他两个手下的影子?
因为清楚这家茶楼并不是一般的小店,里面出入的人多少都有些社会身份,有的人背景后台还比较硬,警员们虽然没有斥责报警的闻暮雨,但神情里的不愉快是显而易见的。
看见了闻暮雨在桌下用手机报警的阎夏见闻暮雨给警员们赔着不是,心中更是愧疚:她之前认定闻暮雨是漠然旁观,还想要自己也跟着她一起自扫门前雪。现在细想起来才觉得闻暮雨远比自己思虑周全。自己一个人冲上去明摆着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