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京城的事除了皇上和平王,没有告诉任何人,苏毓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觉得这样就可以永远不让齐王的人知道,而是为了短暂的安宁。自己先行离开,就算后面他会知道这件事,派人追杀自己恐怕也要好几天了。
安宁虽然来之不易,但是苏毓也并没有对它抱有多么大的希望。毕竟一直以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是自己一直相信着的真理。
这次出去并没有带多少人,毕竟人越多目标越大,除了他们二人,便也就只带了个豆蔻。就连马车也没有用自己府中的,而是在外面租着用的。
苏毓不知道竹嫣然还会不会继续留在京城,但是他也只能先离开京城,毕竟京城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不怕危险,但是他怕崔凌依有危险。
一路上豆蔻开心的不得了,其实也是,对于一个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出去过的小丫头来说,这必然是一段令人兴奋的旅途。
炎炎夏日,崔凌依也难得的有了好心情,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便也没了病态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红晕。
“阿毓,咱们是要去哪儿呀?”崔凌依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美景,只觉得心旷神怡。
苏毓轻轻搂着崔凌依的肩膀,努力控制住心里的不安,笑道:“你想去哪儿,咱们便去哪儿。”
崔凌依嘴角挂着笑容,看了看蔚蓝的天空,道:“反正是赏山河风光,去哪儿都是一样。”
“那你安心跟我走便是。”
在对面坐着的豆蔻看着二人如此模样,羞得红了脸蛋。她想,如果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见像苏毓这么好的如意郎君,恐怕自己这辈子都值了吧?
马车一路不停地行驶着,出了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行驶了一天的路程,马儿也早就累得不行了,崔凌依几人在附近找了间客栈便住下了。
因为出来时都换了便装,便也没有人太过注意自己,只是崔凌依和苏毓的容貌倒是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吃过晚饭,苏毓与崔凌依便回房去了,小客栈的房间虽然算不得有多么豪华,但是也是不错的,至少满足崔凌依的需求,简朴而静雅。
累了一天的崔凌依**便睡着了,但是苏毓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去寻找竹嫣然才不会让崔凌依察觉,毕竟她是如此聪明而敏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她的。
在出来之前,苏毓也派了很多自己的亲信暗中寻找竹嫣然,但毕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也不能太声张,寻找起来也有一定的困难。事隔十多年,也没有人再记得竹嫣然的容貌,苏毓只能自己亲自画了出来,交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人保管。
其实这个办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前提是绝对不能让齐王的人知道,现在尚且还不知道是不是齐王干的,不管是不是,总之自己离开京城寻找竹嫣然的事情就会暴露,这样一来,有了外人的介入,恐怕自己寻找起来也就更加困难了。再加上那一帮人心狠手辣,如果被他们先找到竹嫣然,恐怕也会对竹嫣然不利。
这就是画像不好的一方面,所以在将画像交给亲信的时候,苏毓也特地交代了,绝对不能让画像落入旁人的手中。
但是亲信毕竟不能离开京城,若是竹嫣然在京城还好办,若是不在京城,恐怕寻找起来也就更加麻烦了。
苏毓在自己身上偷偷放了一张竹嫣然的画像,但他知道,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让自己安心罢了。
在**上辗转反侧,苏毓始终难以入眠,又怕吵到崔凌依休息,便偷偷起**出了门。今晚的月色正好,若是注定如此,还不如一醉方休的好。
想着,苏毓轻点脚尖,纵身上了旁边的房顶。一股酒香从房中溢了出来,香气扑鼻。
此时已经是深夜,便是掌柜的也已经入睡了,就算想喝酒估计也没法买了。苏毓想了想,扬唇一笑。
既然此时做不成光明磊落的人,那么便做一次小偷吧。
轻轻揭开两片瓦,苏毓透过月光往下看去,之间一缸缸的酒整整齐齐的陈列在房中,大罐的自己肯定是拿不上来的了,但是修的再多也无妨。
大概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苏毓没来由的一阵兴奋。从小自己便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该有多好,他不羡慕荣华富贵,却羡慕浪迹天涯的生活,做一名江湖侠客,除暴安良,不惧怕朝廷的威胁,自由自在闲云野鹤,又何尝不美好。只是命运是天注定的,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无法做到,而现在眼看着梦想就要实现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苏毓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既然有这样的兴致,那么还不如痛快的喝一场。
环视周围,苏毓的目光停留在了身旁一颗参天大树之上。树很绿,很高,很粗大,看样子也有些岁月了。苏毓飞身而起,上了树,用力折下了几根树枝,然后将树皮给撕了下来,揉搓成绳,连接在了一起。
再次飞身而下,苏毓将树皮做的绳子挽成一个结,从瓦片洞口处放了下去,往一修女儿红上面套去。
套好,拉绳,女儿红便被紧紧固定在了之前打好的结里,苏毓用力一拉,便将它拉了上来。
打开封布,一股浓烈的酒香袭来,沁人心脾。苏毓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举起女儿红,便大口地喝了几口。
“公子身手不凡,只是可惜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