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纤细美丽的身形从后面出现,走入他的视线。
薄锦墨看着那张温凉美丽的眼,瞳眸微微缩起,“你来说,慕晚安。”
晚安的视线对上他,随即错开,淡淡的笑,“说什么?”
“昨晚你出现在夜莊做什么?”
“你来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来质问我么?薄先生觉得受人算计,因为我刚好出现,所以怀疑是我?”
她其实无心否认,但他在意的也不是她的承认或否认,“是。”
薄锦墨盯着她的脸,每一寸眼神,以及每一分纹路。
她笑了笑,“你们两个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是我的话……薄先生不然想想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盛绾绾。
薄锦墨望着温笑着的又凉漠的女人,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将视线伸进她的脑海中,将他想知道的全都抓出来。
菲薄的唇勾起,噙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弧度,隔着半米的距离,他笑而平淡的问道,“是她这样希望的?”
走这样一步棋,是要堵死他所有的退路?
他一步跨上前,就这么扣住了她的手腕,也不管她是谁的女人,就这么毫不留情的用力下去,果然下一秒,她的脸就因疼痛而皱在了一起。
这个念头他脑海中掠过,他觉得愤怒,那个当初怎么样都要得到他的女人为了让他不再纠缠她,不惜把他推给别的女人,甚至是她最讨厌的一个女人。
他对她而言,有这么不堪忍受?如今他其实又能对她怎么样?毕竟她有一个厉害的哥哥找了一个有背景的嫂子,他还能强迫她不成?
但他又矛盾和扭曲般的希望,事实就是这样。
那样的话她平安无事的活着才会如此畏惧他又憎恶他,她还让慕晚安算计她,等她出现,他就有一个这么好的理由可以找她算账了。
他就能看看她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被喂养得好不好了。
顾南城几乎在他动手的同一时间出手,将他扣在慕晚安手腕上的力道卸了下去,低沉冷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波澜不惊的响起,“如果你是想问是谁在你的茶里下了药,早上的记者是谁安排的,是我,你觉得她能做到么?你忘了约你的人是我……”
薄锦墨听他说着,薄唇泛出极冷的笑,压抑的神经被狠狠的触动了,他毫不犹豫的挥拳揍了过去。
他动手的理由很简单。
他不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去,不想听他把这件事情从慕晚安的身上揽到他自己的身上,更不想听到这件事情跟慕晚安无关。
昨晚的事情,是慕晚安报复他还是设计他都行,但他不能接受是因为他最好的兄弟因为不忍心看到他一直荒唐混沌的过日子,所以算计他想把他跟笙儿凑在一起。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神经就火辣辣的暴怒,充满着暴力的破坏欲。
他等得够久了,他也忍了够久了,他已经恨不得把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全都翻转过来了,五年的时间那么长,好像每过去一秒钟,她就离他的世界更远了一点。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那么恨他,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带着他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把他这个人抛掷到记忆的角落了。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哥哥醒来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出现。
所以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活着,还是没有活着。
最后一个念头浮现出来时,他脑子里的本来就紧绷的弦终于在盛怒之下全部断裂。
他动手,顾南城不还手,情况可想而知,在场的两个女人都被吓坏了。
晚安刚想过来就被保镖拦住了,她抿着唇怔怔的看着,唇上的血色都被她咬得没有了,眸底情绪是克制不住的涌动。
还是没有保镖阻拦的陆笙儿冲了过来,死死的抓住他要再挥下去的手臂,一个巴掌用的甩了过来,冲他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说了些什么,在明亮的光线安静的空间很清晰,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了,但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消化,直到最后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要为一个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视线里的女人,跟我耗上多长时间!”
理智荡然无存,杀意瞬间蔓延在胸膛间,他甚至想掐死在他耳边尖叫说她不会再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