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孙允德随手打开那卷轴,另一边轻轻饮了一口鸡汤,当下眉头一蹙,这鸡汤怎么没有人参味?不看还好,这一看,长孙允德发现,鸡汤里头浮着一缕银丝,他当下冷了表情站起身来,“混账!今日的大厨是谁?这汤里头有这么多的头发,可是没长眼睛?!”
头?头发?!小厮不由得一愣,不会吧,怎么会有头发,大厨可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然而仔细一看,他还真的看见了那一缕银丝,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完了!
“哼!好大的胆子,莫非是中饱私囊?把将军府的人参换成了头发?”长孙允德怒不可遏,愤怒的一拍桌面,那卷轴立刻掉了下来滚落到一边,那副波澜壮阔的山水画立刻呈现在眼前。
熟悉的画风,震撼的画技,长孙允德眼前一亮突然安静了下来,而那小厮赶紧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将军……”等等,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小厮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却见不知何时,长孙允德已经捡起了地上那卷轴,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画是谁送来的?!”
“……奴才,奴才不知……”
不知?长孙允德不相信有人能够随意进出将军府,那么很可能是府中之人拿来的。他的目光落在另一幅卷轴上,打开一看,立刻有一封信落了下来。
迫不及待的拆开一看,长孙允德那欣喜想表情瞬时一僵,带上了几分矛盾和犹豫。
居然……是威武将军送的?!信中写道,这两幅银君真迹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特地送上孝敬于自己,而且还附带了一件赠品,那就是银君本人的一缕银须,极其具有收藏价值!并且,他的手中居然还有第三幅银君真迹,只要自己答应了他和凌珑的婚事,这第三幅就可以双手奉上……
他!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为了区区三幅画就要把自己的儿子卖了吗?“来人,把这两幅画送回……”真的要送回去吗?他苦苦寻找了多年的银君真迹!而且银君本人的银须……莫不是……
小厮见长孙允德久久的盯着那碗鸡汤看,当下吓得凑了过去,“奴才这就倒掉!这就倒掉!”
“慢!”
“……将、将军?”
长孙允德的喉结微微一动,“把里面的胡须……捞出来,擦干净了。”
啊?!
自己该怎么办?一边是他寻找多年的银君真迹,一边是他儿子的终身大事。而且,长孙允德知道,要想得到这真迹,光靠财力是不够的,还要有神通的人脉,可见威武将军为了这三幅画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难道因为如此,自己就会答应他们的婚事了?!不!绝对……可是怎么办,好想要……好想要啊……无功不受禄,他若是收下了,就等于卖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还是好想要啊……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对银君真迹的狂热,以至于将长孙允德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之中。
小厮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双手咯咯作响,糟了,难道是因为吃了这胡须炖鸡汤,将军的病情加重了?!不行,自己得赶快去通知少爷才行!
此时的长孙凌珑正好从外头进来,“威武将军呢?”
“回将军的话,威武将军正在屋子里沐浴。”
沐浴?长孙凌珑的眼中划过一抹柔色,身后却是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将军!将军!不好了!老将军他……”
……
那绝美的男子快步朝着长孙允德的屋子走去,他一个眼神,身后的小厮立刻止住了脚步。
“拿?还是不拿?拿了……凌珑不就……不拿……可是……”
屋子里传来一阵纠结的声音,长孙凌珑微微挑了挑眉,不是说父亲病情加重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静的站在那打开的窗户望向里头,只见那魁梧的男子正坐在桌边,一手拿着一副画卷,一手拿着那扎着蝴蝶结的银须,而手边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让长孙凌珑一眼就认出来。
“狡猾的小子!居然……居然……到底是拿还是不拿……不行!凌珑的幸福,不能让他给毁了……可是……可是这真的是银君真迹啊!还有第三幅呢……第三幅是什么?好想要……”
长孙凌珑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副模样,然而他一眼就猜到了什么。银君真迹?不就是父亲唯一喜欢的那位名家吗,难道说……慕容爷找到了银君真迹,以此来讨好自己的父亲?
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勾,很快,那绝美的男子便消失在窗外,只留下屋子里那纠结无比的长孙允德。
“要……不能要……要……不能要……”
屋子里。
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之中,那小人儿一边哼着歌,一边除去身上的衣裳。
为了讨好未来的公公,她也是拼了,这会儿不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怎么对得起自己一天的奔波呢?
哗啦一声,白皙的小脚跨入温水之中,懒散的坐下,任由这柔和的水流清洗着她浑身的疲惫。脑海中不由得想象着长孙允德看见那银君真迹时会有什么表情?聪明的自己还特地吊了他的胃口,将第三幅留了下来,手中有点资本才好深入谈判!这年头,要做人家儿媳可真是不容易呀。
“美人呀美人,知道我为了你绞尽脑汁,还不快点到碗里来?呵呵呵,嘻嘻嘻……”
欢乐的小调从屋子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