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南转念一想,又推翻了自己的臆测:小妖这人虽然言语刻薄,对自己这个教主不甚尊敬,对萨满教却是一向忠心耿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再者,紫君影是小妖研制的一种奇毒,这一点教中上下无人不知,他绝不会蠢到用这种毒来对付高僧宝树,令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排除了小妖的嫌疑之后,刘皓南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人犬灵圣师闻。自从瑟瑟台求雨仪式后,闻便再没露面,萨满教曾出动大批人手追查搜捕他,但因他擅长易容隐遁之术,竟是藏得无影无踪,刘皓南推测他多半是投奔了萨满教的死敌大光明教,这次的栽赃陷害之举很可能便是他做下的。
更何况,闻和小妖同样精于易容,有时会互相切磋,平日里常有来往,闻想从小妖手里骗取紫君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直接开口求取,相信小妖也会慨然相赠……
想到此处,刘皓南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判断,那下毒暗算宝树陷害自己的人,定然便是犬灵闻。
刘皓南沉吟片刻,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正色道:“不瞒大师,宝树大师所中之毒正是我教狐灵圣师所制的奇毒紫君影,这枚丹药可以解毒,请速速给宝树大师服下,当可无恙!”他这枚丹药正是小妖所赠,有解百毒的奇效。
龙树略一迟疑,盯着刘皓南的双目追问道:“刘施主,你说宝树住持所中之毒是你狐灵圣师研制的紫君影,为何又肯慷慨赐我解药?”他言下之意,自然是在怀疑这解药的真假。
“我早说过了,下毒之人是我教中叛徒,企图借此陷害我。大师若是不信我言,我也无法,只是宝树大师中毒已深,恐怕不能再耽搁了。”刘皓南回目直视着龙树平静言道,双目清澈坦荡,毫不闪躲。
“师父不可信他!萨满妖人奸邪狡诈,谁知这是不是又一颗毒药?”智空根本不相信刘皓南会给解药,忍不住再次插言。
刘皓南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我没必要再浪费一颗毒药,反正不出十二个时辰,宝树住持便会毒发身亡。”
龙树闻言神色一凛,也怕就此错过了给宝树解毒的机会,伸手接了刘皓南的丹药回身说道:“智聪,你脚程快,速回寺中将此药给宝树住持服下!”
“是!”智聪不像智空有那么多的猜疑,领命而去,消失在花厅外。/
刘皓南暗地里向金子凌使了个眼色,金子凌会意,立即跟了出去,暗地里安排人手紧跟着智聪。他明白刘皓南的意思,倘若金谷园中真有奸细,听说智聪赶回太平兴国寺为宝树送解药,定会现身拦阻,如此或许便能寻得线索,查知那奸细的真实身份。
刘皓南见金子凌会意离开,心头略定,不客气地拣了张椅子坐下,故意再不看向旁人,只是悠然闲坐品茶。
花厅中一时寂静无声,钟昭远与穆桂英对视了一眼,轻咳一声开口道:“刘教主久违了,可还记得钟某么?”他见刘皓南自始至终不曾理会过自己,似乎已全然忘了出身,心中自然不悦。
刘皓南早料到钟昭远会主动与自己搭话,转头看了看他,淡淡道:“自然记得,十年前我拜入白云先生门下时,曾与钟道长有过数面之缘,五年前我出师离开华山云台观,也曾见过道长一面。”
“哼,我还以为阁下贵人多忘事,早就记不得自己的师承来历了呢?”钟昭远冷哼道。虽然刘皓南如今贵为萨满教教主,但到底曾经是陈希夷的徒弟,不该对自己这个“师兄”表现得如此冷淡。
刘皓南却悠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道:“钟道长此言差矣,数年前我因勾结辽国奸邪残害无辜,早被白云先生逐出师门,怎敢再把自己当成是道门中人,高攀道长?”他这话看似谦卑,其实句句嘲讽,暗示陈希夷当年是非不分,对自己百般打压的事实。
穆桂英闻言面色一红,再次替陈希夷辩解道:“刘师兄,当年是师父没有及时查明真相,让你受了委屈,但他并没有将你逐出师门之意啊……”
“如此善恶不明、是非不分的师门,在下可不敢多待,情愿自我放逐,落个逍遥自在!”刘皓南面色一寒冷声说道,笑意一扫而空,便如寒霜骤降,令人瑟缩难耐。
钟昭远听出刘皓南语气中的质疑,似对白云先生存着不满,双眉一轩便要发作,却被穆桂英轻扯衣袖拦下,只见她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用唇语说道:“别再开口!”
钟昭远满头雾水,料想穆桂英此举必有用意,只得硬生生忍住不言。
龙树听了三人的一番言语,面露疑惑,问道:“这位刘施主莫非曾是白云先生的高徒?”
穆桂英微微苦笑,低声道:“只能算曾经是……龙树大师,你既然还要等宝树住持的消息,不若先去客房休息。小女子早来了几日,对园中事务甚为熟悉,可代金掌柜略尽地主之谊!”
龙树看了看旁若无人的刘皓南,肃然道:“不可,贫僧要在这里候着,倘若宝树住持有任何闪失,贫僧定然要向这位刘施主讨个说法!”
刘皓南知道龙树没那么容易被打发走,悠然道:“无妨,大师若是不放心,我陪大师在这里候着便是。”
太平兴国寺在五台山中,与金谷园相距不远。从金谷园到太平兴国寺打个来回,不过七八个时辰,刘皓南倒是盼着智聪能晚些回来,让鹰灵离天和龙灵出云两人提前赶到金谷园,有那两人从旁协助,就算自己一直呆在这花厅之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