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南和拓跋月映闻言正中下怀,忙应诺上前一左一右挟住了金子凌。【..】金子凌显然也认出了他们,面上却没有太多意外神色,只是看着拓跋月映眨了眨眼睛,微露笑意。
拓跋月映见他面无血色、精神疲惫,额头冷汗涔涔,笑容也甚是勉强,心下不由一紧,却又不便相问,只管紧紧扶住他的手臂。待进了书房,刘皓南掩住门户,拓跋月映才急忙出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脸上全是冷汗?”说着,用衣袖轻轻拭去他额上汗珠。
金子凌示意她扶自己坐下,这才松了口气,勉强笑道:“我早知你们会来……我没事,拓跋姑娘不必担心。”
刘皓南仍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窥视,忽见院内闪过几道白影,转瞬不见踪迹,他心头一震,便觉有些不妥,沉思良久方转身看着金子凌正色道:“你倒是硬气得紧,柴宗诲在你身上用了几根金针,眼下运行到何处了?”
金子凌闻言有些意外,微微苦笑道:“小师兄竟也知道大光明教金针刺穴的邪法?柴宗诲将四根金针分别刺入我双手内关和双足涌泉穴,令金针随着气血运转慢慢上行……”说到此处不由吸了一口冷气,皱眉续道,“经过这一日一夜的功夫,金针已到了尺泽,殷门两处,还好不曾伤及内腑,只是疼痛难忍罢了……”
拓跋月映听他说完,面色也不由得变了,脱口道:“那金石之物随气血游走,血肉之躯怎能经受得住?姓柴的狗贼竟用这种法子折磨人,好不狠毒!”她看看刘皓南,又问道,“你既知道此中因由,可有法子将金针取出来么?”
刘皓南道:“这是大光明教的独门手法,旁人是解不了的。”他抬头看看二人,忽然道:“我们上当了,方才那两人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此刻他们已将这书房和后园重重围住了!”他虽是如此说,语气仍旧沉稳如常,面上亦无惊慌之色。
拓跋月映大惊道:“什么?”
“我们进来得太容易了。你和明力尊者当日逃脱,日后定会来救阿落,他们的防范决不会如此松懈,更不会这般大意,随便让两个在园中巡逻的教徒看管要犯!”
金子凌面色也转凝重,肃然道:“小师兄说的有理,我料柴宗诲此举的目的,是要以我为饵,引拓跋姑娘和贼和尚上钩!”
刘皓南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拓跋姑娘,你可知明力尊者去了何处?”
拓跋月映哼了一声道:“那天夜里我们一同逃离后园,我急着去寻张浦,那贼和尚自觉无趣,便告辞离开了。”
金子凌想了想,说道:“贼和尚身受重伤走不了多远,应该还在平晋城中。”
拓跋月映看看金子凌,握紧了手中蛇形短剑冷声道:“休要管那贼和尚了!此间就算是天罗地网,本姑娘也不怕他,咱们护着金子凌一起冲出去便是!”
刘皓南摇头道:“他们早有准备,岂会容我们轻易突围?”他一边上下打量着这间书房,一边向金子凌问道:“阿落,你这书房之中可有密室或者暗道之类的东西?”
如今他们三人被围堵在小小的书房之中,如果对方冲进来,己方将毫无抵御之力,只能束手就擒。但是,如果房中有密室或暗道可供藏身,则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金子凌强笑道:“我这种爱钱如命的奸商,怎会不为自己安排一个藏匿宝贝的安全之处?”说着,伸手在榻上的小几上一按,身后的石墙豁然而开,现出一间密室。
这密室虽只有两丈见方,却在三面立起顶天立地的高橱,大小不一的格子里摆满了各色瓶罐和盒子。
拓跋月映看花了眼,诧异惊叫道:“这些都是你的宝贝么?”
金子凌嘿嘿一笑,道:“不错,拓跋姑娘若是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去!”
拓跋月映白了他一眼,道:“你道世人都像你一般爱钱如命么?本姑娘才不稀罕!”
刘皓南见了这密室,心中已有计较,沉声道:“拓跋姑娘,你这便扶子凌进入密室藏身,我留下来应付他们。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万万不可现身出来,明白了么?”
拓跋月映心下一沉:“不行,你一个人怎么成?”
“你们现藏起来,我自有办法引开他们。”刘皓南显得胸有成竹,为免二人担心,又道:“只要阿落逃离大光明教的掌握,柴宗诲定会方寸大乱。更何况,明力尊者还没出现,他们不会就此收网,打草惊蛇的。”
拓跋月映和金子凌也觉得他这话有理,两人对视一眼,都默许了刘皓南的提议。
金子凌在拓跋月映的搀扶下进入密室藏身,对刘皓南道:“小师兄,你要多加小心。我知道你智谋过人,定有妙计解决眼前危局!”
刘皓南点头道:“你放心,我既然敢进来,自然有法子救你出去。”
他看着两人关闭了密室的石墙,又站在门边静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人在外行走,这才开门出户,故意在书房前后转了一圈,又在后园中假作巡逻模样信步而行。
他看似随意乱走,却暗中调动六识,探查周围动静。
一个极细微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头领,为何还不动手擒下他?”
另一人低声道:“尊者有命,此番定要擒住明力,就地格杀!他还没出现,不可暴露了行迹,且由他去!”
刘皓南听得明白,心中暗道:果然是为了那明力尊者,看来柴宗诲是定要杀之后快……只是明力真的会中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