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华蓦然间想起了那天晚上淳于珩对她的喃喃低语。
她感受到了那个男人想要占有她的心。
何凌亦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在知道她已经嫁了人还对她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他们喜欢的都是满华的另一面。
她接近淳于珩是为了利用他,接近何凌也是为了利用他,她和淳于珩也好,和何凌也好,能够保持着这样的关系都是基于身为男人的他们对她满华有好感,满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样的好感发展成感情,何凌和淳于珩的举动只会让满华感到愧疚和心累,若仅仅是一时的兴趣,对彼此都好,至少满华会认为她是心安理得的。
但同时,满华却又不得不承认如果参杂了感情,有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亦或是事半功倍。
满华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混乱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她现在还得应对何凌。
她后退一步,便靠上了凉亭的石柱,看着似乎想要从她这里得到回应的何凌,道:“公子……为何要告诉妾身这些?”
何凌见满华后退,神色微微有变,道:“我只是在想以后说不定都没有机会说给你听了,抱歉,刚刚是我莽撞了。”
满华没有回应他。
何凌又坐了下来,道:“但是我刚才的行为都是出自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丝毫想要轻薄你的意思。”
满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公子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妾身就先回去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日后有一个机会和我一起回许都,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满华此时已经转身欲走,听见何凌的话也没有回头,不过她能够想象地到何凌此时的眼神。
那一定足以让女人心动,更何况何凌的本身就是一个温柔的翩翩佳公子。
这样的一个男人,有家世,有地位,有才华容貌,还不介意你有过其他男人,这一定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吧?
满华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以类似私奔的方式离开裴府,何家这条路不过是等裴家失败之时预备的下下策罢了。
满华的脚步顿了顿,道:“妾身现在的心很乱,望公子恕罪。”
说罢快步离开。
何凌也并没有阻止,只是一直看着满华身姿优美的背影。
满华不能给何凌一个准确的答复。
若她说会的话,那不是显得她水性杨花?何凌或许当下不会这么认为,但是之后他要是想起满华这样草率的应答后,肯定会这样想的,要知道满华在何凌没有表露心迹的时候是完全不知情的,这样的突发/情况都能让她应下的话,那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对她这样说,她都会答应?更何况裴府又没有亏待满华,她没有理由答应何凌,就算她是替何家做事的人。
若她说不会的话,满华在想会不会让她彻底切断了何凌的这条路,今天的这些事情是何凌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意外情感,满华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不经过头脑的拒绝而让它消失殆尽。
实际上她自己私心也是不愿意的,不说她对何凌没有任何感情,同时满华也不想去许都面对满封成。
两边都是大户人家,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男人能宠她一时,谁又能保证得了一世?
如果硬要她说出答案的话,满华想必是会拒绝的。
春菁在观园门口等着满华,见满华面色有些不太好,询问道:“夫人,您感觉不舒服吗?”
满华一路走过来时只是觉得心烦,近期发生的事情太多,感觉一件还没有缓过神来又紧接着来了另外一件事情,春菁这一问,满华突然觉得有些疲累,近期真的是太劳心伤神了。
她轻叹一口气,道:“扶我回去吧。”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满华的脚踝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时大夫说最好不要再跳舞,防止反复扭伤,但是也需要适当的活动。
不能跳舞这一点满华倒是不太在乎,她嫁了人,像那样抛头露面的机会几乎没有,跳不跳得了舞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过满华最近不太愿意在朝会完了之后在偌大的裴府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散步,似乎是因为最近养伤食欲不振,而且易疲劳,她更愿意呆在抚春院随意做些绣活,看一些典籍就早早休息。
春菁说今天晚上裴言卿会来抚春院,满华觉得经过满芳的事情之后,他似乎更喜欢她了。
估计她和裴言卿都心照不宣的是,这是用满芳的一条命换的。
依旧像往常那样,满华提前备好裴言卿偏好的吃食,然后等着他。
不过满华却觉得眼皮很沉。
于是等裴言卿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满华单手支撑着头睡着了。
满华安静的睡颜看起来清丽婉雅,修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这样的事情他是第一次遇见,去其他几位夫人院里的时候,哪个不是在他一进房门的时候都毕恭毕敬地候着,甚至楚惜都是亲自到院门口等着他的,但是裴言卿并不觉得满华此举有什么不妥,反倒觉得她有些可爱。
在外迎着裴言卿进来的春菁一见这个情况立马心就慌了起来,想上去提醒满华。
不过裴言卿却制止了春菁。
他走上前去,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满华的额头,薄唇的嘴角向上勾起。
春菁见裴言卿好像并不打算怪罪她家夫人,算是松了一口气,满华平时都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而且春菁也留意到满华最近嗜睡,没有怎么活动却睡地时间比之前要长一些,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