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岚点头:“是啊。”
六皇子似是不信,眉头皱得更紧:“不是给诸葛冥喝掉的?”
明岚困惑地睁大了眼:“七殿下?怎么可能?”
你告诉我是能让两个人彼此相爱的符水,我是傻了还是疯了,会把七殿下与你凑一对儿?
六皇子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只不过那一瞬的心跳,让他整个人慌得不行,除了药效,他想不到别的解释。
明岚见六皇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心地问:“太子殿下,是不是药水出了状况?”
六皇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顿了顿,又若有所思道,“那药水,可能没什么效。”
有效的话,他就该对着表妹发花痴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表妹已经与七弟互换了芯子呢?
这种药效,是打在灵魂之上,不受肉身限制的。
六皇子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咎于太过关心表妹而有些精神恍惚,相信下次再见诸葛冥,他一定不会出现丝毫不该出现的感觉了。
晚上,上官若与诸葛冥在上阳殿用了膳,吃着刘姑娘烹饪的酸菜鱼与手撕野山菌,上官若抑制不住地感慨,做诸葛冥真幸福啊,天天都能大饱口福。
这一幕落在素蓉三姐妹眼中,就有些诡异了。
以往呢,都是七殿下不怎么吃,一个劲儿地给上官秀夹菜,现在可好,她们殿下恨不得把盘子给舔了,一点都没让给上官秀!
反倒是素来吃得毫无形象的上官秀,细嚼慢咽的,像个优雅的王子。
吃过饭,上官若把筷子一放,说道:“把玫瑰花瓣拿来,我要泡手。”
诸葛冥厉色一瞪:“不准!”
上官若这才想起自己跟诸葛冥约定了什么,悻悻地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知道啦。”
素蓉在一旁,气得发抖,没过门呢,就敢给七殿下甩脸子了,这要过了门,指不定怎么欺负七殿下!
不就是大君的女儿吗?了不起啊?
“哼!”
素蓉狠狠地瞪了“上官若”一眼!
诸葛冥:“……”
……
晚饭过后,诸葛冥离开了,上官若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素蓉进来了。
“殿下,你该去柳春阁了。”
上官若一把坐起身:“我为什么要去柳春阁?”
素蓉愣了愣,记起七殿下被雷给劈失忆了,应该对之前的习惯没了印象,便解释道:“今儿是您去给刘姑娘请安的日子。”
刘姑娘是诸葛冥生母,虽然依照大周宫规,没有皇子向妃位以下的生母请安的道理,不过诸葛冥一向孝顺,每月固定日子请安,雷打不动。
可上官若不知道的是,诸葛冥到刘姑娘跟前,可不只是请安这么简单。
当刘姑娘把一张密密麻麻的考卷放到上官若面前的炕桌上时,上官若整个人都石化了……
半个时辰后,屋子里传来了戒尺打屁股的声音。
“嗷——”
“呜——”
“疼——”
“哎呀——”
呜呜,诸葛冥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娘这么凶?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嚏——”马车内的诸葛冥打了个喷嚏,他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心情不错,今儿是他娘检查功课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他娘一定被交白卷的“儿子”气得理智全无了吧?
让他想想,他娘是会打“他”屁股呢还是打“他”屁股呢?
脑海中构建出来的某人泪眼汪汪的画面取悦了他,他勾起唇角。
这时,马车驶入皇宫正门。
这时属于上官若的特权,别的马车,都是不能驶入宫内的。
就在不久前,他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眼下却能大摇大摆畅游在每个角落,从这一点上来讲,与上官若互换身份或许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去东宫。”他对车夫说。
车夫没有犹豫,将马车掉头,奔向了东宫。
皇后与太子过世后,太子妃便搬进小佛堂了,诸葛烨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寝宫,连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这一次,更是病了都没人发现。
诸葛烨是嫡系血脉,在汉人眼中,他拥有比六皇子更正统的继承权,六皇子一天不登基为帝,诸葛烨就一天是皇贵妃的眼中钉。
他可不会让皇贵妃的奸计得逞!
马车在东宫外停下。
诸葛冥跳下马车,直接去了诸葛烨的寝殿。
寝殿很空,值夜的宫女太监不知跑哪儿去了,诸葛烨咳得喘不过气来,也没谁上前给倒杯水喝。
诸葛冥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光。
他坐到床边,摸了摸诸葛烨的额头,比昨天更烫了!
诸葛烨烧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脑门。
好舒服。
他忍不住蹭了蹭。
诸葛冥把诸葛烨半抱在怀里:“烨儿。”
诸葛烨晕晕乎乎的,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不过他烧得太厉害,那声,像从水底传来一般,一点儿也不真实。
祖母死了,父王死了,母妃搬去佛堂了,谁还会来看他呢?
是七皇叔吗?
“皇叔……”他虚弱地喊了一声。
诸葛冥摸着他潮红的脸:“我在。”
诸葛烨听不出男女,只觉那调调,那感觉,温柔而温暖,像极了他的七皇叔。他动了动身子,整个儿贴进了诸葛冥怀里。
诸葛冥抱紧他。
得知秀回宫的水仙、凤仙赶来了,二人瞧见自家秀把皇长孙紧紧抱在怀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