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魏流云心里有了个主意。
“停车!停车!”
身着杂色服装的西厂尖兵厉声吼:“你从那边过来,看见什么?”
“啪!啪!”
运足内劲,魏流云马鞭梢头在两马耳朵边发出炸响,提醒它们若不使出吃奶的劲,下鞭将会打在它们的身上。。
两马不敢怠慢,全力加速冲刺。
扬起一片灰尘,马车眨眼间冲过了西厂众人身边。
“操狗养的!”
“宰了他!”
“这小子,很可疑!”
原本在奔驰状态中,西厂众人无法止住马,一个个冲进漫天灰尘中吃土,顿时骂娘声喊杀声一片。
很明显,这一队西厂搜查队对于支援烟火信号同伴的差事并不积极,从他们不急不躁的赶路和还有闲暇功夫拦截路人问话可看出来。
非常浅显的道理,烟火信号太可疑了。而从通常情况分析,若是同伴能对付,他们赶去多半已完事了,功劳半点沾不到;若是同伴勉强应付,最先赶去的不仅要救死扶伤,而且还要追踪搜查,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若同伴不能对付,那就最糟了。京城附近,对方肯定拥有奇强实力速战速决。赶去不是收尸,就是送货上门。
只有风险,没有收益的事调动不了西厂众人积极性的,当然他们哪一个也不敢不去支援,但小心谨慎总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稳一点慢一点,让别的队兄弟先去好了,自家性命自家爱惜。
相比之下,拦截追踪可疑路人,是一个正大光明且又稳妥安全的差使。何况,车夫行迹实在有问题,来自于发烟火信号的前方,并露了一手上乘内功,却一见西厂众人落荒而逃。
当机立断,领头的西厂大档头下达拦截追击命令。
西厂众人纷纷拔转马头,狂追赶了起来。
此刻,魏流云深深感受到什么是财大气粗。这两匹看上去不起眼的马,冲刺力和持久力都相当惊人,才那么片刻功夫,就将西厂众人甩下了一大截。
幸亏是马车,要换了是骑马,恐怕魏流云得勒勒马减速,以防西厂众人追不上来。
以三厂一卫的身份,征用的都是京城里的好马,可直到追了近十里路,才慢慢一点点接近了马车。
魏流云发现前方又出现了一整队人马,从服装上一眼看出是锦衣卫的缇骑。
腹背受敌会陷入绝境,魏流云开始减速。
一观察到有同伙出现,追赶的西厂大档头毫不迟疑下达了攻击命令。
一则长途追赶让一向飞扬跋扈的西厂众人动了气;二则欲在同伙们面前表现;三则多少有点担心同伙抢功。追在最前面的二名西厂档头同时痛下杀手,三枚梭镖两把飞刀厉啸着袭向魏流云。
左手猛一勒马绳,左手长鞭一卷卷飞梭镖飞刀,魏流云春雷般暴吼:“祖师风采千代传,武当魏流云敢问,各位为何相逼!”
“轰!”
马车原地向上整个跳起来一米后,重重落下来,刹住不再前行。
西厂为首大档头一边难以相信发出质问声,一边打出让下属不要妄动的手势。
“在下武当魏流云,奉掌门之命,至京城听提点黄石道长调遣。各位是何方人氏,为何苦苦相逼,且出手伤害?难道,天子脚下京师近郊,各位亦想白日行凶打劫不成?”
魏流云挺身按剑厉声质问。
不妙,落陷阱了!西厂十二人想法出齐一致。
于情于理于法,魏流云都用话扣得死死的,西厂众人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最重要的是御内三山的势力和魏流云的实力,让西厂众人大多数卑鄙无耻手段无法用出来,才会造成这一结果。
几句说词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西厂大档头明白,目前形势下,纵使舌上生花,也辩不出半分理。何况就算有理,若留不下魏流云,事情闹到御内三山面前去,照样有好果子给他吃。用一贯作风,先给对方一个教训再来论理吧。抱石亲传弟子魏流云可是名声在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已方虽有十二人,实力很强,收拾他理论上没有问题。可魏流云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啊!虽然听呼吸,那人似乎武功平常,可谁敢保证这不是魏流云做出的假象。万一,里面坐得是抱石巨石一级人物,自己等人岂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一眨眼功夫,西厂大档头想了很多。不管魏流云有什么目地,但从他佯装没看穿自己等身份看,至少他还不愿主动挑起冲突。那么,自己又何必非要和他较劲到底呢?何不,认载开路,彼此心照不宣呢!
刚刚打定主意,西厂大档头的眼角余光注意到缓缓行来的锦衣卫一行人,他眼睛猛一亮,笑容顿时浮现。
锦衣卫一行人为首是骑着一极名贵好马的近五十岁的中年人,他中等个身体略为发福相貌堂正威严神情不怒自威,腰间佩带不是锦衣卫通用装备锈春军刀,而是奇门兵器鸳鸯吴钩。
天下武林中使用鸳鸯吴钩的人氏本就不多,在锦衣卫中使用此奇门兵器的只有一个人,锦衣卫副都指挥使,京城六虎之一的上官啸虎!
对上官啸虎稍为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十多年前出卖了至交冷面剑客魏雄为本钱,开始了在仕途的飞黄腾达。
魏流云恰恰是魏雄的遗孤。
两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