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心机的傅雪琴闻听大喜,这是实战检验理论的一条捷径,从此,噩梦就像影子一样追随着八荒傅门长辈们。
傅雪琴武功非常简单实用,而且她又极善长改良融会创新,长辈们稍不留神多半就会被她打得落花流水颜面无存,偶尔赢了她一阵,过不多久改进适应的傅雪琴准会死缠烂打逼迫再切磋,这下多半光荣难继。
千年八荒傅门有个鼓励年青人多和长辈切磋的风俗,自从傅雪琴痴迷上比武后,这个风俗被长辈们诅咒了无数次,因为傅雪琴当众比武时从来不给任何长辈面子,该摔你一跟头绝不会只摔半跟头,尤为过分的是,她往往摔完后还大叫一声:“望雪伯,您武功怎么这么烂,第七回了吧!”
傅卷湖半开玩笑半认真安抚众人说,傅雪琴年幼无知又是女儿家动手之际全无顾忌,各位身为长辈顾及身份地位不能痛下杀手绝招,此消波长,难免有所失手。
到后来,傅门长辈在雪琴黑暗时期不约而同一种极高明理智的战术,“鸵鸟战术”,都缩起头来再不与傅雪琴切磋。
结婚后的傅雪琴据说性情变得不多,傅击浪至少知道仓云抱石等人都异常坚决拒绝和她切磋武功。
如果我有什么动作,雪姑一定会找我切磋。傅击浪想到此打了一个寒颤,他不能想象当着无双战士们的面,傅雪琴一脚将自己踢翻在地然后,轻笑说:“击浪,武功没什么长劲嘛。”
傅雪琴信步走到颜厚岩的身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用足以传遍全镇的声音说:“颜亲家,长江水路上的朋友们不远千里赶来给你我两家亲事助兴,既无佳酿,又无鱼肉,如此似乎并非待客之道吧!”
通红的炭火炙烤着牙鱼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傅三江平静而又从容烤着牙鱼,在他眼前,庞大的柳林范迎亲队伍正在启程回家。。
傅雪琴耀武扬威不辞辛苦骑着马窜来窜去指挥,看来她为范依林的事极为热心和卖力。
八荒傅人都知道傅雪琴挺多只佩当个急先锋,并不具备统率指挥能力。柳林范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还是迫于傅雪琴请命压力呢?
这个答案是不用伤脑筋的,单看不管傅雪琴如何瞎指挥,柳林范人马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就一清二楚。
目前已折返长江的傅击浪留下了一部分精锐的无双战扮作颜家送亲人,让原本就强劲的柳林范迎亲人马更加强大。
面对一支这样的队伍,天下又有谁敢挑衅?
将烤好的十串牙鱼,捆成二扎后,傅三江看到雪梅急急赶了过来。
“雪梅姐,给!”傅三江极力控制情绪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三江,这是小姐给你的。”雪梅塞给他一个小袋子。
“多谢小姐,祝小姐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傅三江言出至诚。
“你,我…”雪梅踌躇了一下。
“雪梅姐,有什么事吗?”傅三江问
近看了一眼忠厚纯朴的傅三江,远望了一眼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队,雪梅咬了一下牙跺了一下脚略带伤感说:“你也多保重吧!”说完她似逃兵似的拿着烤鱼串飞一般离开了。
当小姐找到归宿时,雪梅心弦亦被拔动了,傅三江是很好唯一的人选。一入侯门深似海,颜秀丹并不知自己未来在柳林范究竟会如何,极力赞同雪梅与傅三江结合,
出于对小姐的依恋和少女的矜持,雪梅终于错过了让颜秀丹叫嫂子的机会。
对于傅三江来说,马头镇的生活是他最能掌握和决定自己命运的一段时间之一,他没有创造机会(颜秀丹),拒绝机会(徐寡妇),等到机会(雪梅),于是便在江湖这个大泥潭里陷得更深更无力自拔。
看着迎亲队伍缓缓出了马头镇,傅雪琴决意稍为休息,养精蓄锐,若是有人胆敢来犯,必给予毁灭性打击。
拍马来到婚车边,傅雪琴一个“燕子穿云”跃入车厢内,却看到颜秀丹雪梅两人津津有味吃烤鱼。
一下窘到了极点,颜秀丹发窘之极,还没成亲,就让夫君长辈瞧见如此不雅非淑女之行为。
雪梅吓呆了。
“喜欢烤鱼是吗?”傅雪琴安慰说:“柳林有得是烤鱼能手,以后有你吃的。”
显然傅雪琴的话起了反作用,颜秀丹吓得面无人色,而雪梅更是惊恐不安。
武林世家礼教观念自然不可能与书香书第一样,傅雪琴为了用实际行动宽慰两人,另外被金黄色牙鱼勾起了食欲,当即拿起一串烤牙鱼大嚼起来。
傅雪琴的吃相比颜秀丹雪梅难看十倍,食欲大二十倍,顷刻间五串烤牙鱼一扫而空。
意犹未尽,傅雪琴反复确认不存在漏网之烤牙鱼后,看着神情渐渐恢复自然的颜秀丹雪梅略有点歉意说:“这烤牙鱼有点八荒风味,一时恋旧,故失态,不要见怪。”
整个柳林堡成了欢乐的海洋。
众人皆醉我独醒,在柳林堡靠近大海一侧的峭壁上一间密室里,聆听着大浪凶涌波涛声的范白衣自酌自饮悠然自得。
密室里干净整洁,正中摆着一张檀香木桌和四把太师椅,范白衣正座在其中一把上。
密室四壁上,挂着八幅由丹青妙手绘制的栩栩如生蒙面人与范依林之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