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战场上都有战死的危险,若战死我将化为灰烬,即使还剩一口气,也不可能把我带回日本。我在战场上目睹了老百姓的一切悲惨的情景、战争的罪恶。
由于我受过很深的触动,有过非同寻常的经历,因而如实地写下了善和恶。
我们受过‘中日战争是圣战’的训导。
‘效忠天皇重于泰山,你们的生命轻如鸿毛。宁当护国之鬼,不受生俘之辱!’既然自己的生命轻于鸿毛,不值一提,中国人的生命岂不是更轻吗?所以就丧尽天良地屠杀了他们。
军国主义思想武装的日本军没有人类爱,没有人道主义,战斗的目的是胜利,胜利就是正义。我们士兵成了‘作战的活武器’。
训导我们的是:忠于天皇,光荣战死!
军国主义教育把我们士兵加工成作战武器,麻木不仁地盲从长官。在‘活武器’心中只有为天皇尽忠。
大概需要许多篇幅记述的这本日记,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动情、最美好的回忆。我要在这里记下战场上的真实。只有通过记述真实,才能真正明白战场上的将士们的思想和行动。既然要记录真实,那么就要记录战场上的美与丑。”
——摘自《东史郎战地日记》
日本北海道小樽市,这里后来被称为北海道的金融、经济中心,有“商都”、“北方华尔街”之称。
不过王梓钧来到这里,却是为了在这里取景。因为这里还保存了2000多栋日本传统建筑。完美地呈现着日本明治时期的特色。
王梓钧的新片《圣战》将会在日本和中国大陆拍摄,故事时间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到40年代,取景将会是个大问题,小樽市算是日本最合适的拍摄地了。为此,王梓钧甚至专门将男主角的出生地改成了这里。
小樽市始建于80多年前,曾是北海道第二大城市,不过随着陆运交通的发达以及其他因素,这里的舢板运输落伍于时代,小樽市渐渐被札幌所超过,一点点破败下来。也许正因为如此。这里才能日本城市大发展时,保留着如此多的传统建筑。
直到两年前,当地政府重新给城市定位,主打城市运河的浪漫与历史牌,小樽市摇身一变成了旅游胜地,这才重新热闹起来。
王梓钧带着剧组成员来到小樽市的一家旅店,一下车便有无数粉丝围观尖叫要签名。这些人不只是王梓钧的粉丝,还有高仓健和铃木保奈美等人的影迷。
不过,现场很快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九星。只见这些粉丝后面,突然跑来一群举着标语。头上系着膏药抹额的示威者。
这些人举的标语,居然中文与日文都有,甚至还有人用蹩脚的汉语喊口号。
“打倒日奸田边诚!”
“东史郎滚出日本!”
“杀死反日粉丝王梓钧!”
“大东亚战争是神圣的!”
“……”
那些示威者一出来,王梓钧的粉丝们也不示弱,顿时转身对那些人理论。最初还在讲道理,很快就变成了互相谩骂,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抗议示威者居然与粉丝们殴打起来。
“大家冷静,冷静一些!”王梓钧连忙上去劝架。劝着劝着突然一拳将一个反对者打晕,口中还喊道,“不许伤害我的影迷!”
这句话被附近好些粉丝听见,粉丝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像是被赋予了超能力一般,顿时战斗力成倍增加。
警察很快赶来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把双方拉开。发现打半天居然只有10多人轻伤,事情总算是没有闹大。
于是乎,王梓钧还没来得及进旅店休息,便与一帮粉丝和反对者一起进了警察局。
这些反对者都是些右翼分子。跑来举横幅示威的原因,乃是王梓钧要拍摄所谓的反日电影。剧组中的田边诚不说,出了名的左派日奸,右翼分子们恨之入骨;而东史郎也因为日记出版而名声大震,拥有“卖国贼”、“叛徒”、“旧军人的耻辱”等等美誉,再加上王梓钧这个坚定的“反日者”,右翼分子们不来闹一出才怪。
“真是一群混蛋!这些右翼分子,迟早还会将日本带入危险的深渊!”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日本社会党的前党魁田边诚就破口大骂。
此时苏联还未解体,世界社会主义阵营还没瓦解,所以日本社会党现在的影响力很大,完全不承认“日美安保”和“自卫队”。直到几年后,日本社会党改组为日本社民党,那才是彻底萎了。
高仓健和铃木保奈美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高仓健还好一些,铃木保奈美从警局出来后,腿都还有点发软,刚才有个右翼反对者的木棍直接从她耳边飞过去,差点就把她砸中。
东史郎叹息道:“那些宣扬崇尚暴力和战争的人,他们是没有见过战争的残酷。如果他们亲身经历了战争,或许,他们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是啊,希望王先生的这部电影,能够让更多的日本年轻人知道,战争是残酷的,不像他们想象得那么热血和浪漫。”田边诚说道。他跟东史郎颇聊得来,东史郎去年和今年四次带着其他日本老兵前往南.京拜祭赎罪,最初的两次就是他帮忙安排的。
王梓钧的剧组打架被带到警察局的消息很快被神通广大的记者们得知,大家走出警局大门没多远,便有一群记者围上来,开始提出各种尖锐的问题。
“抱歉,无可奉告!”王梓钧来来去去只有六个字,直到进旅店才将这些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