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公司好大。(-)”陈飞鹏一进海山唱片便大呼xiao叫起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冯乃歆见公司的员工都看向自己这边,颇为窘迫地拉了拉陈飞鹏的衣服:“飞鹏,别叫了,多丢人。”
“哦,”陈飞鹏闭上自己的嘴巴,刚走了几步,突然指着前面大喊,“快看,是刘家昌!快去找他要签名!”
冯乃歆只感觉全公司的人都在看着他,捂着脸羞愧地躲到自己哥哥的背后。
四人来到一间艺人的训练室,王梓钧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关于编曲,王梓钧也不是内行,昨天只是把自己大致的记忆写下来,今天再和乐队演练一遍,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电子音乐刚刚起步的台湾,各种器材的配合其实非常粗陋。上次歌唱比赛中,光辉乐队的演奏来自于他们平时的默契,虽然优美的旋律和歌词让观众评委耳目一新,但乐器之间的配合并不能让王梓钧满意。
而这一张唱片,王梓钧想要把一些成熟的理念展现给所有人。
四人照着王梓钧的编曲开始弹奏,效果果然比以前要好得多。冯乃凯和李豹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欣喜——王梓钧的许多想法是他们根本闻所未闻的,且演奏效果出奇地好。这一张唱片做完,他们的编曲水平绝对能达到一流水准。即便是不开薪水白干,这一趟也来得值了。
王梓钧昨天粗略的编曲,十首歌只hua了半天时间,但这次为了推敲部分细节,却足足用了三天。
许多地方光辉乐队的四人觉得已经非常完美了,王梓钧却认为不妥,让他们一遍一遍的试验,直到他满意为止。
三天之后,五人从练习室中走出的时候,一个个都成了熊猫眼,各自回家大睡一场,约定第二天开始录歌。
录歌的时候,郑镇坤和洪xiao乔都来到了现场,左宏元也闻讯赶来。
这一下轮到王梓钧悲剧了,左宏远是要求jing益求jing的大家,在王梓钧唱时不断地喊停。因为王梓钧的歌声传到他耳朵里,那些xiao瑕疵被无限放大,简直惨不忍听。
郑镇坤见这样下去没有效率,于是把刘家昌这个当红鬼才叫来,让他临时纠正、指导王梓钧的唱法。
这个举动让王梓钧在公司彻底出名了,还没见哪个新人灌唱片时居然请来两位作曲大师在一旁指导的。
甚至si底下居然传出王梓钧是老板si生子的谣言!
这样一来,本打算一个星期录完的唱片,整整延长到半个月。
不过这半个月里,王梓钧与刘家昌已经成了音乐上的知己。加上洪xiao乔和光辉乐队,7个年轻人相互jiao流着自己在演唱、创作、编曲上的心得,每个人都收获巨大。
直到九十年代,一本著名音乐杂志里这样写道:“那是一场音乐的盛事——在这次被称之为‘海山论剑’的聚会中,七个对音乐充满热爱的青年,以自己对音乐的独到见解,完成了新旧流行乐的第一次融合。那张定名为《jing忠报国》的黑胶唱片,被公认为现代华语流行音乐的开山之作,为今后二十年华语音乐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刘家昌带着副黑框眼镜,长得比较文静,不过他的名号却非常霸气,号称台湾六十年代的音乐教父。但其实他的年龄并不大,今年也就刚刚满30岁。
“梓钧,你那些乐器搭配的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一录完歌,刘家昌就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半个月里,他将自己的演唱和作曲技巧倾囊相授,也从王梓钧那里学来了许多新的音乐理念,可以说互不相欠。但最让刘家昌疑huo的是王梓钧对器材搭配的独到见解,没有多年的积累是根本无法做到那么完美的,而王梓钧表现出来却似乎不是对乐器非常熟悉。
王梓钧自知lu出了马脚,只能把这些都归纳为自己的天赋,说道:“我从xiao就喜欢听各种各样的声音:猫和狗走路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螳螂和飞蛾扇翅膀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这些我都能闭着眼分辨出来。同样的,各种乐器的声音,只要多接触几次,便能记住它们各自的特点,又在脑海中幻想出各种配合来。”
刘家昌听王梓钧一忽悠,顿时惊为天人,还真以为自己碰到了天才,不时地啧啧赞叹。
王梓钧暗中松了口气,看来以后都得当天才了,不知道会不会被科学家抓去切片研究。
与刘家昌又聊了一会儿,王梓钧正准备离开,却被洪xiao乔喊住:“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你有什么事吗”王梓钧问。
“想请你帮个忙。”洪xiao乔迟疑地说。
王梓钧心中一跳,暗道不好,洪xiao乔一向说话都比较率直的,能让她不好意思开口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尽力而为。”王梓钧硬着头皮说。
洪xiao乔转过身背对着他,xiao声地说道:“我想请你今晚去我家吃饭。”
“上你家?这,恐怕不好吧。”王梓钧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强烈。
“只是去吃顿饭而已,你怕什么?”洪xiao乔气道。
“那个,改天吧。”王梓钧采用了拖延战术,“刚录完歌,整个人很疲惫,我怕在你家人面前失礼。”
“不去也得去!”洪xiao乔拉着王梓钧的手往外走,她家里bi婚已经bi到她快跳海了,声称等她一毕业马上举行婚礼。
洪xiao乔还有半个多月就大学毕业了。一旦结婚,为了夫家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