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滢舟只感觉耳朵忽然有些痒,轻轻按了按。
“是太抖了吗?”
田滢舟回以幼芙一微笑摇摇头,待到了去福源寺路上经过吵闹的地方时,她不经意地撩起纱幔看了出去。
这四周都是树林,杳无人烟兴许是听错了,她缓缓地放下纱幔。
可就在她放下纱幔时,忽然整个马车晃动了一下,幸好琴美眼疾手快扶住梁氏摇晃的身子。
“母亲,您没事吧?”田滢舟见她吓得脸色有些白,担心道。
梁氏轻抚着胸口,淡笑摇摇头。
“夫人…小姐……”
车夫在外颤声的叫唤引起梁氏、琴美和幼芙的忐忑。
“何事?”田滢舟轻声问道,一点都没有惊慌之意。
她的淡定和冷静,让梁氏、琴美、幼芙也被感染,冷静了些。
车夫声音慌张道:“有位女子倒在了路上,浑身是血。”
这荒郊野外的竟然有受伤女子?
“琴美,你照顾好母亲,幼芙我们出去看看。”
梁氏拉住田滢舟的手,提醒道:“小心着些。”
田滢舟给予一抹安心地笑容,轻拍她的手背随后和幼芙下了马车。
这身衣裳不料都是上等的,首饰也都在,衣衫整齐,不是抢劫不是遇到盗花贼,那她是怎么回事?
这背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痕,吓得幼芙小脸煞白的。
田滢舟蹲下身探过她的鼻息,尚有呼吸。
细看下才看到这女子长得可爱秀气的,应该是哪家的小姐。
“车夫,幼芙赶快把她扶上马车。”这刀伤是惹到仇家了吗?反正无论如何还是赶紧的,免得被盯上。
“啊?”幼芙惊叫一声见小姐微微皱眉忙点头:“是。”
车夫犹豫了,他小声道:“小姐,我们还是别多管了吧,看她伤得这么重,若是半路断了气……”
田滢舟一个冷眸瞪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所以我们要见死不救任由她在这荒郊野外被野兽吃了?还是在烈日下暴晒干?”
车夫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羞愧得没有话语,垂下头赶紧过去帮幼芙扶人。
这世上就是多了这些人才变得如此冷酷无情,没有人间的温馨暖和。
在车内的梁氏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露出满意的笑容。
琴美也赶紧帮忙的。
“去医馆。”
丢下一句话后,田滢舟接过幼芙的手,上了马车。
车夫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姜医馆,回的路上车夫明显焦急地加快了速度,可能是怕女子撑不住一命呜呼。
“田二夫人,这是怎么了?”一名年约19岁的素衣男子一边询问一边让小二帮忙将她扶进后房。
浓厚的药草味,田滢舟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喜欢这股味道。
“先救人再说吧。”梁氏环视了一圈,问道:“姜老呢?”
“家父他出门外诊了。”他边回话边处理着伤口,手脚麻利的。
田滢舟看着他的侧脸,发现还挺好看的,给人一种安心舒适的感觉。
他狐疑道:“这刀伤很深啊。”
“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从福源寺回府路上看到的。”
梁氏见他严肃的眼神,担心道:“小佑,能救醒吗?”
“嗯,田二夫人放心。”他微微一笑点头看向梁氏。
梁氏和这姜医馆的人好熟悉啊,田滢舟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游动着入了神。
她以前就对医生打从心里的敬佩着,古代的虽然没有白大褂,可是却也让她打从心里敬佩仰慕的。
至于为什么嘛,她本人也不知道理由,总觉得给人亲切感。
幼芙见小姐一直盯着他看,小声道:“小姐?”
“何事?”田滢舟掩饰住尴尬,平淡地看着她。
“他叫姜承佑,或许小姐可能不记得了,他和小姐您幼时还玩过。”幼芙解释道。
这叫更让田滢舟好奇了,幼时?可是脑海怎么想不到有他的记忆。
看见小姐沉吟着,幼芙接着道:“他还救过您一命呢。在您三岁时不小心掉进冰月湖里时,是姜少爷救您上岸的。”
“冰月湖?”三岁时的记忆,田滢舟纳闷地看着幼芙,“你比我还小一岁,三岁时的你又怎么知道?”
“是娘和奴婢说的,那时娘去集市买菜看到。”
幼芙回忆道:“娘说当年老爷和大夫人带着您和大小姐去冰月湖赏湖,不知怎的您独自一个人走开了玩就掉到湖里了,幸好姜少爷经过救了您。”
一个人?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独自走开了玩?
很奇怪,梦境里那个小女孩极怕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走开。
看来这个问题要问程大娘了,田滢舟隐去疑惑看向做最后包扎的姜承佑。
不巧姜承佑也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想忽视都难。
只是刚迎上她的视线又马上撇开,神情微皱。
他讨厌自己?田滢舟不解。
“母亲,我们回府吧,已经晚了。”
姜承佑忙问道:“那她怎么办?你要丢在这里?”
田滢舟毫不迟疑的点头,“嗯,她这不是未醒吗,这刀伤也不适宜乱动,况且你是大夫照顾病人不应该吗?”
“这里是医馆,我是大夫没错,可是不是接济救难开善堂的,既然救了难道不应负责到底吗?况且不你医术不是很好吗?”姜承佑脸上的不悦很是明显。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