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定远侯班超>第二十一章 惊弓之鸟

训练场上,士卒们已经在不断回首观望。

最奇葩的是刑卒陈祖成,他眼盯着大帐前的冯菟曼妙的身影,鬼使神差一般,竟然从训练场上痴痴地走过小石桥,一直走到班超大帐前。军侯、屯长、队率们都为妇人吸引,没有人注意他溜了号。此刻,这样的好风景,他怎么会错过,正瞪着一双小色眼,骨溜溜地盯着冯菟,目光从上到下,似乎要吃了人家似的。

“……绝品、绝品……老天哪……尤物、尤物……”

这混蛋一边看,一边还忘我的点着头,似乎心里打的分还挺高。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竟然说出了声儿来了。

众人都听到了,三位军侯都怒视着陈祖成,可小**心思全在冯菟身上,对其它视而不见。班超也听见了,他恼怒地看了痴傻了陈祖成一眼,心里杀他的心都有了,脱口便怒对田虑道,“田军侯,陈祖成擅离训练场,按律该如何处置!”

“当笞杖四十!”田虑道。

“色心未改,胆敢以目戏嫂,笞杖六十!”班超想也没想说道。

冯菟本已准备走进大帐,闻“胆敢以目戏嫂”几字,心里“嘣嘣”直跳。身为美貌的寡妇,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们吃人的目光。但“戏嫂”二字,还是让她羞得低下头,想赶紧逃进大帐。可她的小手已经被班超籑在手里,几下未挣脱,只好认命地任其搀着手走向大帐内,身后则不断传来陈祖成的哀求声。

小鱼儿、曼陀叶和寒菸三人十分尴尬,正想跟进去,被权鱼挡住。

“军侯,这妇人太美艳了,以吾小**见多识广,如此天人美景也只恨少见哪……哎哎哎……吾只是想看看稀奇之物,司马故人……吾一刑卒想也是白想,吾岂能不知……真的没想别的,更没想那事……饶了吾吧……”

冯菟进帐后,田虑与华涂两名军侯,亲自将陈祖成捆了起来。梁宝麟则恼怒地甩手,就给了陈祖成几鞭子。陈祖成拚命哀求,但一顿板子还是逃不了。

进入帐内,冯菟先看了一下昏迷中的小厮,见小厮奄奄一息,医工正在针灸,便扭过头来,一下扑入班超怀中,“嗷”地一声,便凄厉地号陶大哭了起来。班超知她心里苦,心疼得不行,只好以手抚其脸上的伤痕,心里如刀绞一般,自然也被弄得一身鼻涕眼泪。

马神仙只得尴尬地退出帐外,然后又与梁宝麟一起进来,将昏迷中的小厮抬出帐,并抬到马神仙自己帐内施救。

班超将冯菟紧紧搂在怀中,衣衫轻薄,冯菟珠圆玉润的侗体阵阵战栗。班超心疼万分,他紧抿双唇,铁青着脸,轻抚冯菟的秀发道,“哭罢,心里难受莫要憋着,这里没有别人。从今日起,吾定不让汝再受丁点委屈……”

冯菟性格要强,闻言反而不再啼哭了。但是,这些年受到的无穷苦难,冯家悲惨的遭遇,此时全部涌上心头。她伤心欲绝,啜泣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捏着粉拳狠擂着他山一样宽厚的肩膀,仿佛自己遭遇的一切一切的苦难,都是班老二造成的。

班超见她如此伤心,心里特别难受,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安慰她。

冯菟发泄了一顿,心里稍微平静了些,抹把眼泪,看了一眼班超,脸绯红着又擂了他一粉拳,这才挣脱班超的拥抱,低下头整理好襦裙,走到侧案后跪坐好。班超见状,便命寒菸进来布了茶。

小鱼儿则弄来水,还拿来了套胡服,带着冯菟进入后帐,净脸、洗浴、换衣、梳妆。曼陀叶和寒菸也将大帐收拾一下,便退出帐外。走过班超身边,寒菸还轻声揶揄道,“少年轻狂,落下的fēng_liú债,汝就慢慢还罢……”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一边的曼陀叶还是扭头抿嘴轻笑!

等冯菟收拾完,小鱼儿先眼睛红红地走出帐,心疼得抹着泪道,“叔叔好好安慰伊,一身伤痕,该受多少罪啊,杀千刀的歹人……”

班超点点头,安坐坐床之上。此刻,他最想听到安陵邑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否通过木容毂抓住司马南的狐狸尾巴。

冯菟刚才放开胸怀哭唱了一顿,倒出了胸中的苦水,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了。帐内就他们二人,她又至帐后净了脸,收拾一下,磨磨蹭蹭地返回帐前。她没到班超案后同坐,却到对面案后跪坐下,便低着头,羞涩地不敢看班超的眼睛。

毕竟分开了这么多年,两人都是成年人,此时相对而坐,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说点什么好,室内突然笼罩着一层尴尬气氛。这才四月份,离炎热的三伏天尚早呢,可两人额头却分明隐隐有了一层薄汗。

想起当初两人在安陵班家田舍中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情景,班超心中稍感失落。岁月的磨难,家族的厄运,让当初那个敢做敢为、风风火火的冯家女公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惊弓之鸟、哀婉凄凉的小寡妇。

此时的冯菟,仍沉浸在苦难和恶梦一般的记忆之中,找班老二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冯家能不能起死回生、挺过这场官司的唯一希望。他清楚,冯家一垮台,宋家也就完了,自己最终只能落到司马南魔掌中,任其蹂躏。因此,她看一眼班超,打破沉默,娓娓道出事情的原委和她此行的来意。

原来,汉明帝即位后,窦融的河西集团渐渐在朝廷失了势。等梁统和窦融先后病亡,河西集团在朝廷内已是一盘散沙。此时在安陵邑,弓零和冯斌已经先后作古,弓家老二弓狼、老三弓豺开始报弟弟弓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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