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愿意,夏文玄要她做时她不愿意,萧昊天要她做的时候她不愿意,现在穆紫城要她做,她仍然不愿意,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还是错过了什么?
穆紫城每天下午没有公务时,都会来这里陪她。凌东舞心情杂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常常见他来了便躺在榻上装睡或者干脆背对着他,不理他。
但是,即便这样穆紫城也不离开,还是陪伴在她身边,他总是在她旁边一坐便是半日,似乎怎样也不会厌烦。
凌东舞躺得后来烦躁不堪,一骨碌坐起来,穆紫城唇边带着笑意,仿佛早料定她没有那个耐心坚持不了多久,看到他那表情凌东舞就更加烦闷。
她气的见到东西就砸,一边扔一边骂人,一直到把屋里能砸碎的东西全都砸碎才罢手,权当是在练功。
穆紫城含笑看着她,轻轻道:“东西砸了可以换新的,你只是被伤了手!”
气的凌东舞差点没吐血,忿然道:“你醒醒吧,别在做白日梦里,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穆紫城听了她的话,明月清风般的笑容消失了,似有万斤巨石垂于心头,只是惨白着脸,定定的看着窗外。
凌东舞每天燕窝鱼翅的吃着,屋里的东西一茬茬的砸着,穆紫城还是每天照旧到她这里来,波澜不兴的看着她胡闹。即使凌东舞不同他说话的,他也不以为意,自得其乐,有时看看兵书战报,有时作一两诗词,间或自言自语几句。
这些日子,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凌东舞就开始害怕,她越来越害怕闭上眼睛,因为每个梦里,她都会梦见萧昊天,那个在西林山脚下,万马千军中救下自己的萧昊天;那个对自己坚定的说:“凌丫头,别怕,本王来了!”的萧昊天;那个宠溺疼爱自己如珠如宝的萧昊天;那个在自己人头落地将自己救于马上护在身后的萧昊天……
凌东舞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朝秦暮楚的女人,在萧昊天身边想得是穆紫城,在穆紫城身边想的又是萧昊天,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对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和痛恨。
* * *
这日凌东舞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出神,忽听外面侍卫到:“公主请止步!”
她抬头,见是那天在垂花门外遇见的异族女子,她在一个小丫头的陪同下就站在门口,“我只是想来看看凌姑娘!”
“公主,主上嘱咐过,夫人身体欠佳宜静养,不宜会客,还望公主恕罪。”侍卫说得毋庸置疑。
“让她进来吧!”凌东舞走到门前,西域公主也来凑热闹了么?她来做什么?凌东舞不觉得好奇起来。
侍卫见凌东舞这么说,微微的让开身体,让西域公主一个人进来,把小丫头隔在门外。
“夫人,那日相见,我不知道你是谁,多有得罪了!”西域公主在看清凌东舞容颜的那一刹那,那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仿佛是错愕,又仿佛是惊诧,,然后很有规矩的给凌东舞施了一礼。目光里微微含笑,“夫人,你真美丽!”
“公主谬赞了,还是麻烦你叫我凌姑娘吧!”凌东舞朝她微一颔首,那天因为心神大乱,并没用仔细看这名公主,今日一见,才知道此女子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淡红的裙裳,高鼻深目,乌发如云,稍黑了些的皮肤却越发显得健康有生气,眼睛似泉水清洌,晶莹剔透,一颦一笑风情毕露,浑身自有一股子英姿勃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