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打断了两个对峙的人,墨无尘看了一眼夕月,沉声说道:“进来。”
声音刚落,陈伯朴实蹲厚的脸便出现在书房内,陈伯先是看了一眼墨无尘,再扫了一眼夕月所呆的地方,随即不等墨无尘说话,便手一扬,道:“都拿进来。”
不一会儿,书房内便多了一桌一椅,外加点心茶水,书房内两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夕月姑娘,请座吧!先前是我们怠慢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陈伯走向夕月,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夕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的走了过去。
嗯,茶是刚泡的,点心似乎也是现做的,“夕月谢过陈伯。”
陈伯还想再说什么,墨无尘却打断了他,“陈伯,您老的事情都办好了吗?”言下之意,你是太闲了吗?
陈伯回头望着墨无尘那张黑脸,心想,董少说得果然没错,少主只有在夕月姑娘面前才会变脸,这样才像个正常人嘛!
他拱手弯腰,一丝不苟的回答道:“回少主,这是老夫人吩咐的,老奴已经做好,这就去复命了。”说完便退出了书房。
过了半晌,墨无尘才冷笑道:“看来娘很喜欢你嘛!”
“那当然,再怎么说我也算救过老夫人的命,对我好一些也无可厚非,哪像有些人,整天疑神疑鬼的,对救命恩人像审犯人一般。”夕月轻挑的说道,斜眼看向墨无尘。
“我什么时候当你是犯人了?”
夕月一手撑在桌上,正视着他,“现在不就是吗?”
对上夕月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墨无尘有些头痛,她看似天真无邪、笑靥如花,可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咄咄逼人、一针见血。
“墨无尘谢夕月姑娘昨天的救命之恩。”墨无尘走到夕月的面前,拱手道谢。
夕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我不是来墨家庄接受你的道谢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墨无尘眼神微闪,示意她继续说。
夕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墨无尘本就比她高出一头,如今他站着,她坐着,感觉脖子都快断了,只好无奈的说道:“墨公子,你就打算一直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吗?”
墨无尘倒是无所谓,向回走去,夕月刚准备开口,却见墨无尘将自己的椅子搬了下来。
夕月吃惊的看着他的动作,一只手将椅子举在空中,信步走了过来,夕月咽了咽口水,他是怕她不知道他内力深厚,力大惊人吗?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碰的一声,太师椅刚好落在桌子的另一边,如此两人便相临而坐,墨无尘信手拿起桌上的点心,暗道:母亲真是有些偏心,自己累死累活的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墨公子,你……”
“我没吃早饭。说吧!”墨无尘很快便将盘子里一大半的点心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却因为开口说话,一下子噎到的。
夕月一愣,看了桌上只有一个茶碗,刚准备开口叫人,却在下一刻,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只见墨无尘看也没看,长手一伸将夕月的茶水送到自己的嘴里,这才顺了顺气,又将她的茶碗送了回来。
夕月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怒道:“墨无尘,你太过分了。”
“啊?”墨无尘睁着有些茫然的眼睛看向夕月。
除去了往日的谨慎和防备,这一刻的墨无尘让夕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曾经就是这样的亲密,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虽然那时年少,不懂事,但感觉是不会变的。尽管过去了六年,她仍难以忘记。
“夕月,你怎么了?”看到夕月流泪,墨无尘自己也没发现,他对夕月的称呼都变了,他只知道,他似乎看到了她真实的一面。
那样的脆弱,无关身手,只因那眼眸深处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抹伤痛,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甚至有一种想法,他想疼她,想抹平那份绝望却又带着甜蜜的悲痛。
夕月回过神来,怒道:“你怎么可以用我的茶碗?”
墨无尘再次望去,她还是那个她,有些认真却又调皮,有些执着却很聪慧的女子,似乎刚才他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应该是他看错了,不然夕月此时应该拂袖而去,毕竟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见她只是为这件事生怒,墨无尘便也不在意。说道:“这是我墨家庄的东西,我是墨家庄的少主,有什么是我不能用的。”
“可是,可是这是我刚才喝过水的。”夕月指着他,眼里的泪水似不要钱的往外冒。
墨无尘有些心虚,刚想道歉,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说道:“夕月姑娘,这样算应该是我吃亏吧!本公子可是喝了你的口水。”
墨无尘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更没有这般无赖过。
夕月本以为他会道歉,没想到却说出这般无耻的话,当下再也忍不住,也不在考虑这是什么地方,素手一抬,一壶茶水直直的向着墨无尘而去。
望着夕月离去的背影,以及那躺在地上的房门,墨无尘无所谓的拍了拍身上的水渍,眼里闪过嫌弃,冷声道:“下次再多事,本公子便让你们去守山。”
陈伯和董少华藏在假山的后面,刚才见夕月一掌劈开房门拂袖而去,他们便觉得大事不妙,刚准备离开,却听到墨无尘的话。
陈伯小声说道:“董少,这可都是你的主意,若是让少主知道这不是老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