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作贵家公子出游状,而她做个夫人状,原本她是打算同红书一般做个丫鬟身份的,可是凤孤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僵持下来,还是遂了他的愿,以夫人的身份与他同游。

几个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毕竟如今凤孤的身份不同一般,而且还得罪了白云烟,也担心他一怒下报复。

不过此次行程十分秘密,几乎无几人得知,一路行来,倒也算平静。

只是晚清有些奈不住的就是,凤孤一路走走停停,却不怎么样加快行程,她却不想与他单独相处,如此同行,总感别扭十分。

可是凤孤却是另一种想法,他只希望,这一路去天山,不仅能够寻得冰玉雪莲花解了晚清的火寒毒,也想在一路中,缓缓感化她的心,求得她的原谅。

只是看来似乎一切并不容易。

一直都是女子追着他跟在他后面的,何时,他需要刻意去讨好一个女子的心呢?

不知如何才能寻得一个女子的心,连书中也寻不到答案。一路暗恼,只得尽一切细心温柔。

只是他天生火爆性子,要让他似那烦人的银面一般总是冷冷凉凉,故作温柔他却是做不到。

于是在几番不得要领之后,他的心情陷入一种莫名的烦躁当中。

这时,他们已经渐渐走出了大城镇了,望一望窗外,过了这座城,一路将是渐行渐偏僻的。

伸手招了一名侍卫过来吩咐:“在此购多点儿干粮,这一路而去,路程还远着呢!”

“是。”那侍卫点头照办而去。

然后他们就寻了一家客栈做休息。

下车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隔壁一个摊子上一名男子正在求得一名女子的原谅:“娘子,要如何,你才能原谅我啊!”

“你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我如何原谅你呢!”女子愤怒地说着,而后提着个菜篮子,往回走去。

男子在她后面追着跑,那模样,左右的人都看得笑憋了……

声音渐渐散去,凤孤这才转头,对着一旁的晚清道:“你说,那男子,要如何,才能原谅那女子呢?”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话呢?”晚清莫名其妙地望向凤孤,有些不解他忽如其来的一番话,他从来不是那一种好管闲事的人,怎么忽然。

不自觉地,她也回头朝着那对小夫妇望去,只是已经走得远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看得真切。

而凤孤,听到晚清的话,脸上有些难得羞赧的燥热,忽然为自己刚刚那想法感到有些难为情。

不过毕竟狂妄之人,只一下,那难为情便消失了,扬一扬头,神朗地道:“就是问下。”他是何等人,就算当真觉得难为情,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那样自然而然地掩于心底。而且更不会在晚清面前展现出来,这是何等羞人之事呢!

“哦……”晚清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有想多。

凤孤正焦急着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呢!

就见她轻轻地应道:“其实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真心,有些事情,也未必不能挽救,端看那男子如何用真心去感化那女子罢了!”

“真的只要真心挽救就可以感化吗?”凤孤忽然急追着问。

晚清回头看着他如此偏执于此问题,忽然心下有些明了。

他的意思,可是在借着刚刚那一对小夫妻说着他们之间的事情呢?

可是,终究各人各人的情况是不同的,他与她之间,本就无感情在先的。

于是声音有些冷漠地道:“端要看男子与女子之间是否存在有感情,若是两方皆有感情存在,那么是可以挽救的,如若没有感情存在,那么一切也不过是妄然罢了……”

回答他的,既是刚刚那一对小夫妻的问题,同时也是她与他之间的问题。

凤孤听至此,心中渐渐黯下,薄唇轻抿,却不是狂妄之姿,只于那邪气的脸上,轻易让人读懂,那是一种感伤与无奈。

痛苦与悲伤。

还有着更深的,是后悔。

不过幸好凤孤从来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就认输的人,他有自己的傲气的自信。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中临靠窗的一个空位子,有些偏,却更清静。

方坐下,小二就来招呼了:“两位客官,想点些什么?我们这儿可是有着全镇最好的厨子呢!”

“有什么……”凤孤正想说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出来。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一路上,这儿是最后一站的客栈了,若吃得不好,出了城,以西而行至天山,只怕人烟渐少,想吃点好的也没有了。

“小二哥,你们这儿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呢?”晚清打断了凤孤的话,她知道以凤孤的为人,开口会说什么,可是这种地方,显露钱财可不是一件好事,虽说这小小客栈纵然别有用心也耐何不了他们,可是小心方是良策。

“我们厨子有四道拿手好菜:锦里来花、秋月如画、碧天一蓝、一鸣而天!这四道菜,可谓色香味俱全,这儿来的客人,个个吃了都连赞不已!”小二哥口沫纷飞地说着,把这四道菜赞得天上地下少有。

晚清一点头:“那麻烦小二哥给我们上一盘锦里来花还有一盘一鸣而天,再配上两盘小菜。”

“此处偏地,还是不宜太过招摇。”见那小二走了,晚清才解释道。

难得凤孤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犯怒的举动,她刚刚打断了他的话之后,还真怕他一来气掀了桌子呢!

不过看来,他脾气收敛了不少的。

“清儿说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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