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卫正出了书房后,便来到了蔡琰的闺房外。驻足片刻,卫正整理了衣衫,然后隔着门问道:“贤妹可在?”
“大兄寻我何事?”
房内,蔡琰正坐在秀床上,半个圆臀轻轻挨着,十分得体。神色却已经神游天外,却是暗自愁思。听见门外卫正呼唤,蔡琰略不耐。
但仍然轻轻开口,不失体面。
“愚兄听说,陈留张伯亮乃世伯门生?”卫正问道。
“不是门生,是友人。贤兄与家父是忘年之交。”蔡琰说道。
“贤兄???”卫正听见蔡琰称张爽为贤兄,顿时火冒三丈。因为蔡琰称他是大兄。
“听说张伯亮才高气爽,有古人之风。生平恨不得一见,只可惜,想再见一面,却难了。”卫正抬高了声音。
“什么意思?”蔡琰这段日子本就是心惊肉跳,一听这话,顿时心跳不止,连忙问道。
“听说前方兵败,朱儁已经战死。张伯亮率领七千残兵,困守长社。危亡在即。”卫正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口气却十分可惜。
“什么?????!”
震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卫正看见了蔡琰倚在门口,脸蛋儿煞白,跟纸一样。
胸口急剧起伏,气息混乱。
卫正只觉勾魂夺魄,一双眼眸早已经看花了。心中又忍不椎妒,此花美艳,却可惜为别人开的。
张伯亮,你快去死吧。
“大兄是听谁说的?”蔡琰早就心乱了,看不到卫正的龌蹉,急促问道。
“是谏议大夫马日磾说的。”卫正说道。
“我去问问。”蔡琰立刻迈开脚步,冲了出去。
“不用问了,他死定了。我先击垮你的心,再夺走你的人。张伯亮的忌辰,便是我们订婚的时候。”
望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卫正一脸冷意,雍容华贵的气质,变得阴沉。
…………………
黑夜深邃,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长社。
“哗哗哗!”城门楼前,“汉”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是阴沉鬼叫。旌旗下,无数士卒在巡逻。
因为早上张爽与士卒盟誓,士卒士气很盛。甚至有一种与张爽殉城的决心。
但是城外大营,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就更让士卒们有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
“十五万大军,十五万大军。每人吐口唾沫,都能让我淹死了。”士卒们互相看看,都打了一个哆嗦。
长社大宅内,张爽书房内,灯火透亮。甲士,亲随密布,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周仓已经小睡了一觉,睡醒后,来看看情况。这时,典韦从内走了出来,手里边捧着一个盘子。
“大人还不打算睡?”周仓问道。
“刚吃了夜宵,还在研究怎么对付波才。”典韦回答道。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死守吗?”周仓问道。
“但是大人想吞下波才部,建立大功。”典韦摇头道。
张爽的这个想法,其实已经有些透露了。但是现在从典韦的口中明确说出,却是第一次。周仓心里边,怎么说呢。
觉得有点不太靠谱。
七千,干掉十五万大军?
就算波才酒囊饭袋好了,但是他麾下也有精兵,但简单的围攻,就能让城中七千守军喘不过气来。
哪有余力大破敌军?
心中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周仓没有说出来。他与典韦很快错过,走入了书房中。书房内,张爽跪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
此刻的他已经手握兵权,威势日隆,周仓一见他,便觉得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周仓进入书房后,便静静的侍立在侧,身如铁塔,忠心耿耿。
“哒哒哒!”
不久后,典韦也走了进来,立在张爽另一边。他时不时为张爽挑灯,将油灯弄亮,尽心尽力。
“现在我们缺少的是地位,要想快往上走。必须要一鸣惊人,让朝中酒囊饭袋纷纷闭嘴。而要一鸣惊人,必要借用一下波才的项上头颅。”
过了半个时辰,张爽开口了。
“怎么做?”典韦问道。周仓忽然感觉到这一刻气氛有些凝重,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是凝神静听。
“我想了一个计策,但是前提条件下,必须先坚守城池。”
“兵法云,败而后守,必死无疑。胜而后守,固若金汤。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来一场大胜。”张爽起身,来回踱步,眸中精芒四射,甚有决断。
“但是贼众十五万,我们就算想要一场小小的胜利,也难。”周仓忍不住说道。
“那我便与他们斗勇。”张爽声如奔雷,有泰山之怒。
“斗勇????”周仓忍不住看了看张爽那身板,虽然还算健壮,但绝对算不了猛将。
“选全军勇士五百人,充作虎贲。等明日波才率众攻城,我们便杀出城外,与他决一死战。”张爽说道。
“您是开玩笑嘛?”周仓忍不住说道。
“五万精兵,或许才可以决一死战。”随即,周仓又说道。
“正因为我们兵少,所以才能出其不意。波才不能预料到,我们还敢出城一战,这便是斗勇,恃勇。”
张爽说道。
“这!”周仓张了张嘴,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但是五百勇士,对阵十五万贼众,这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计已决,便养精蓄锐。你二人明日与我一起出城,是折冲左右的主将,一定要睡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