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放了你难道再让你骂我狐狸精?”
“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敢说了……你不是狐狸精……”
“谁说的?老娘我就是狐狸精,专门割肉的狐狸精!”
说完,她狠狠的扬起手中的长刺,冲着肥肿妇人的粗胳膊就插了下去。
“啊!”
肥肿妇人一声惨叫,白眼儿一翻,马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这就是你得罪老娘的下场!”
梵音冲着地上的妇人做了个鬼脸,阴森森的笑了一阵。
出去后,她才跟那位赶车的大哥打声招呼道:“大哥,大嫂方才运动的有些过量,结果累到在了树林中,您还是过来扶一下吧!”
看着那车夫慌慌张张跑进了林子中,她终于摇头叹息着往北走。
梵音觉得自己这么多日子一直在路上、在路上,一定是没有机会看黄历,这刚到东陵国,就被人骂狐狸精,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摸摸额头上那朵被遮挡起来的梅花,摇摇头,自己这副诡异的尊容都能称得上狐狸精的话,要是卸了妆,她指不定成啥呢!
想着想着,打了个哆嗦。
她深深感知,此去凶险异常,她还是加倍小心吧。
她往北大约骑马半日,果然看到了一条分岔路口。
其中一个岔路上写着“冕城”。
梵音不再犹豫,直奔目的地而去。
走了这么久,她已经旅途劳累,好好休息才是正事儿。
夜幕在两个多时辰之后降临。
已经是十月份底,太阳偏斜的总是很早,天气也变得很凉。
飒飒的风刮过,颤动着空气,摇晃着枯枝,仿佛地狱中呜咽的幽灵,带来无尽的阴森与恐惧。
这个夜晚,月亮早已经悚然的隐藏起来。似乎是惊吓过度,连偷看的勇气都没有。
夜色,呼啸着涌来。
像是四散充斥的黑雾,夹杂着不明味道的气息,夹杂着难以明辨的是非,翻滚着越发浓烈的浪潮。
一国之都冕城,在夜幕的包围下,显得孤独而又凄凉。
只不过,漆黑夜色下的皇宫却早已不是漆黑的。
那里烛火攒动,似有丫鬟仆侍卫们匆匆忙忙的行走,进行着他们
重复了无数次的惯例。
“啊!你们滚开!全都被本宫滚开!”
陡然间,皇后寝宫中发出一阵嘶声竭力的吼声。
紧接着是瓷器被打烂的清脆声响。
华美的宫殿中,一个衣衫单薄的妇人赤脚踩在地上,狠狠的打翻了丫环送上来的药碗。
她疯了似的到处撞了半天,最后倒在了大床之上,紧紧地蜷缩起了身子。
“娘娘……”
有丫鬟怯生生的走过去,缓缓地将她扶起来。
“娘娘您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滚!那些药,治不了本宫的病!都滚开!”
皇后坐着床上,压低脖子抱住头,像是极度惊恐。
她的脸上以及裸露在外民的肌肤,全是鲜红色的,好似涂上了一层染料,比胎记还要难看太多,看着极其的诡异。
东陵国十多年来,民间都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皇后娘娘得了一种怪病,每天晚上,身上的皮肤总是变成红色,白天之后再重新变回正常的颜色。
这病没人有能治得了,皇宫中的御医们已经无数次的开药方,可是十几年了,皇后的病依旧没有丝毫的起色。
“母后!”
这时候,太子凌夜辰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进来。
看到衣衫单薄的皇后,他伸手拿过被子,将她裹进去。
“母后,您不要乱发脾气,还是身体要紧。不去尝试,我们怎么知道这药究竟有没有效果?我们都坚持了这么久了,不在乎这一次的。”
皇后看到自己的亲儿子来了,激动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她抬起头,忽然哭了起来。
“辰儿,十几年了!母后该怎么办?就是因为得了这个怪病,你父皇都十几年不愿意看见我了。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心里面苦啊!”
她神色凄然的望望这萧索空旷的大殿,眼角的泪细细的流下。
她已经哭了太久了,泪几乎都哭干了。
“就算是给我安排这象征女人至尊地位的宫殿又有什么用?我有的不过是孤独,不过是凄然,还要饱受这种怪病的折磨。母后还不如死了的好!”
“母后,您千万不要这么想!”
凌夜辰抓住她的手,“或许是我们还没有碰到真正的名医,母后,您要耐心一些,好好配合御医用药。母后是个善良的人,儿臣坚信,上天一定不会对待善良的人这么残忍!而且——”
他顿了顿,脸上忽然划过一丝忧郁。
“弟弟不是也跟您说过吗?您的病虽说怪异,但是天下奇药多的很,我们总能够找到合适的!弟弟他见多时广,他的话您总应该相信吧!”
听闻自己的小儿子,皇后激动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叹了口气道:“风儿他最近怎么样了?”
“弟弟……”
凌夜辰欲言又止,想起今早去看他时,他依旧满是忧伤的对着桌子发呆。
“弟弟他还是那副忧郁的模样!我听凌钟说,原本他已经彻底从琉璃郡主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可是这次去扶月帝国游玩,游船上那张承载他跟琉璃郡主记忆的桌子不知怎么被毁坏了。他整个人一下又被抽空了!他现在……”
凌夜辰叹口气,止住了话。
“辰儿,你要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