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排一排命相流年……等等……等等……啊呀!客官,不好啊!你的印堂有些发黑啊……”胡不为叹息。虽然明知这个招数是游方者骗钱的最佳良方,当年他行骗之时可也没少用厉害言语来吓唬那些村大俗妇……可是,听到这样不祥地批语,还是让人不自在的。也算是因果循环了。呵,以前吓唬人时,把人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今日应到自己身上,方知如此不吉这断,极让人忌讳。那先生还在滔滔不绝:“……你看你看……阴云聚眉峰,灾祸瞬时生,唇色干里焦,厄运连踵到……不行不行,我得帮你想想法子化解。这可不是小事啊,血光灾变,意外丧命都……”胡不为听的厌烦,打断他说道“先生姓吕。”“啊……是啊……”那先生忽然反应过来,陡然一愕:“咳?!你怎么知道?”胡不为扫了他一眼,低头掐指:“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门相西向。先生从门口进来……辛金为官,戌己土为财……唔,不错。先生是贵人命,有文曲照第之相.只蜊卦象极差,金盛而土竭,客反欺主。所以腹有诗书难题名,流落风尘.卖艺为生。”一番话,不惟那算命先生听得傻了,两边的范同酉和秦苏也都张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胡不为。“你……你……”胡不为没让那先生开口,自顾自批命下去:“命从相中寻。看先生前胸衣裳,两个破口相连,这不是个“吕”字么……晤……还有,双口按连,一线相传,先生两次谋生,应该都是与口相关……对了,双口接连,上有衣领遮盖……这是个“官”字,你肯定与官府有过牵连……官口官口……嗯,想先生不是状师就是代写讼文的。”那先生面色由疑惑变得迷惘,然后变成吃惊,一边听批一边看自己衣服,面上敬重之色愈甚。好不容易听胡不为说完了,早一改适严肃之态,恭恭敬敬了一礼:“先生真是神人!算得一毫不差!不知先生用地是梅花易数还走紫微斗数……对了……难道是麻衣相法?我只知人的命盘可从生辰八宇推演,由面色可知吉凶,却不知从衣饰还可算得出来。”胡不为捋须微笑∶“天下万法同源,我用的不是梅花易数,也不是紫微斗数。”“那……”“你有个儿子。”“是。”“我算算……唔……有五……六……七……八……岁了。”胡不为偷眼看那先生的脸色,咳嗽一声:“差不多这个年纪……”“是。”“嗯,令公子是少年失怙……尊夫人不在身边了。”“是。”那先生面上掠过一丝哀戚,胡不为捕捉到了,叹息一声:“算出来了,是离世了,唉,先生请节哀。”一旁的秦苏和范同酉早被镇住了。呆在座上,谁也不敢问话。两人看向胡不为地眼神中,都多了一分疑惑和惊佩。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同行一路来,谁知道胡不为竟然还有如此神通!对方明明是个陌生人,从前见都没见过,他竟能仅凭一面,就推断出此人的姓名、子息、谋生之技。甚至连算命先生的夫人过世他都算得出来。要命的是,从那算命先生的反应看来,胡不为显然算得一丝不差。他究竟从哪学来如此神技?胡不为没看到两个人的眼色,还在循循善诱算命先生:“你给自己测过流年没有?”“测过,不过好象不太准……”“准才见鬼了。”胡不为在心里暗暗嘀咕:“如果算得准,你也不会混得如此落魄。”面上却是一副诚挚表情:“算没算过今年运程如何?”“算过,鬼伏官下,小人做难。”“好倒霉的运程。”胡不为心想。开口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你算的不对。”“是是是,愿闻先生高见。”“我给你算不难……相卜之学法同宗……我有的法子和你略微有些不同。”胡骗子游目四顾,想要寻找说辞,恰在这时站二端上菜来,满满的一盘红烧鲤鱼。汤红葱翠,鲜艳之极。骗子便借题发挥。信口胡柴:“你要知道,天演物理,苍生事事俱有牵连。人地命运,总和天地万物脱离不了干系的。一草一木,都与人的前途息息相关。”那先生连声称是。“我刚准备给你算命。这征象便来了。你看,这盘红烧鲤鱼,便是你今年的命运。”“卟!”秦苏转头,一口茶水半滴不剩全喷到小胡炭牙上。范老头儿也呛住了,趴下身子.扶着长凳不住咳嗽。只苦了那先生,吓得面成焦色,白了又黄,黄了又白。看一眼红烧鲤鱼,再看一眼胡不为。小腿巳经开始打摆。“别害怕……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胡不为赶紧安慰那先生,可是这谶象也太过可怕了,那先生哪里还安静得住。扶着饭桌的手开始大抖起来。“你今年地命象,就是死去活来……”胡不为顿了一下,偏着脑袋思考。“死去活来“这个词似乎不大对劲,有个成语叫什么什么来的。是说倒霉完了来好运的。可是没等他想出来,那光倒霉还没好运地先生巳经软瘫到桌下了。死去话来!还有比这更凶的批语么?人家最惨也不过是血光之灾命丧黄泉,可是‘死去活来!’这分明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比对刚才红烧鲤鱼地征象……这不是明摆着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么?一条鲤鱼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割了又割,宰了又宰,剥了肚皮开扔到滚油锅煎炸……天啊!如此痛苦!这……这可怎么办才好?!见那先生都快瘫成一根面条了。胡不为才终于发觉了自己的错误,赶紧纠正:“不对!不对!是否极泰来!不是死去活来!你先起来,你……今年行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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