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料记载,其手段之凶残、之暴戾、之灭绝人性,丝毫不亚于日后的倭寇南京大屠杀。
一念及此,想到那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卢灵儿还被困在沧州城里,生死未卜,又怎能不让杨亿五内俱焚、方寸大乱?
却说黎叔儿一听到那太平军将沧州城围住,心内也是一阵慌乱,但面上犹自强作镇定,再三盘问于那汉子,又打听得一些消息,知道在知府沈如潮的指挥下,沧州城短期内尚无被攻破之虞,心下才稍安。
在低头想了一会之后,黎叔儿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抬起头,看向那宛如热锅上的蟑螂的杨亿,苦笑道:“你他娘的别转了,再转我就要吐了。你们三个且过来,叔儿有话要和你们说……你凑合过来干啥,滚远点儿。”
黎叔儿正招呼着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他们三个过来说话,见那汉子还跪在自己面前不敢动弹,一脚将其踢倒,呵斥道。
那汉子灰溜溜地躲到一边,又不敢跑,不住地偷眼看向黎叔儿他们,生怕那魏二苟和杨亿起了杀人灭口之心,一个手起刀落,将自己变成刀下鬼。
见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都聚拢过来,黎叔儿压低声音,说道:“这长毛进兵的速度如此之快,委实是出乎叔儿我的意料之外,刚才一番盘问,料想那厮也不敢欺哄与我,而今那长毛的大军已经占了直隶与山西、河南交界的大片土地,,即便咱们过了这山,也是进到那唤作朱锡馄的长毛大将的底盘内,要想脱身赶往沧州,亦是难上加难,所以啊,叔儿我思之再三,咱们唯有兵行险招,来个将计就计,欲擒故纵,才好过了这一劫数。”
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见黎叔儿面有得色,就知道这老骗子心里一定是有了脱身的盘算,便也不打断黎叔儿的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自己点破谜题。
“刚才那些长毛不是说了吗,他们是来这里探路的,想从后面给娘子关守军来个背后开花。可是,他们的目标是拿下沧州城后,假道天津县补充给养军械,再直扑北京城,活捉咸丰皇帝,那么,他们为啥非要死乞白赖地打这娘子关呢,这不是南辕北辙吗?因为存着这么一个疑惑,我刚才好生问了那厮一会儿,得知那朱锡馄军营里突发瘟疫,十成士兵竟有六七成染上了瘟疫,战斗力锐减,短时间内无法按照约定赶到沧州城下,与那林凤祥、李开芳和吉文元等兵合一处,又怕被那一路尾追的胜保、托明阿指挥的八旗军包了饺子,这才急火火地想拿下这娘子关,这样一来,他们就将这扼守着山西与直隶交界处的天险控制在手,进可攻,退可守,为的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既然如此,咱们索性就混到那朱锡馄的军营里,大大方方地跟着他的军队去往沧州,你们意下如何?”黎叔儿说完,眯起一双深入幽井的眼睛看向杨亿他们三个,不做声了。
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听完黎叔儿的打算,先是有些迷茫,但等想了一下之后,不禁都为黎叔儿大胆而不失巧妙的计策拍案叫绝,觉得这一计策确实有着极大的可行性。
“可是,咱们怎么混入到那太平军里去啊,总不能问人家你们缺不缺伙夫、你看我行不行吧?”片刻之后,魏二苟突然想到了这一计策中很关键的一环,遂出言问道。
“问得好!”黎叔儿抚掌一笑,继而有些神秘地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那朱锡馄军营里突发瘟疫,如今那朱锡馄正派人四处重金礼聘可以治疗瘟疫的郎中,你叔儿我区区不才,却是偏巧精通这山、医、命、卜、相的玄学五脉,其中这医嘛,自然就包括了治得了这瘟疫,所以啊,一会儿你们要和叔儿我演一出戏,让他们知道咱们爷们是医术精湛的杏林高手,可以包治百病,如此一来,何愁他们不恭恭敬敬地将咱们抬到那军营里去请赏,诶?”
这当口,先前被杨亿和魏二苟吓跑的那些太平军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将刚才那面皮青白、看似头领的汉子及一帮举着刀枪的汉子都领了回来。
那青面汉子一见黎叔儿、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坐在一起,面无惧色地看着自己,再一看躲在一边、毫发无伤的那汉子,心中一片狐疑,遂看向黎叔儿问道:“尤那老汉,听我的兄弟讲,你们个个都是好武艺,并打伤了我的兄弟,可有此事?”
“壮士说笑了,小老儿一介孱弱书生,早已是风烛残年,自保尚且无计,遑论去伤人啊?”黎叔儿演技还真是精湛,伛偻者身子站起来,轻轻咳了几声,有些气喘地说道:“我这几个徒弟也都是只懂些粗浅医术的后生小辈,平日里与人说话都是不肯高声,哪里敢去招惹壮士,切莫说笑了。”
大清鬼道士首发网,免费更新,网最新最快发布。
♂手机用户登陆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