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前些日子夫人时常找我过来说话,她劝我也老大不小了,现在找人嫁了也未必能嫁到合适的,不是有什么暗疾的就是续弦,还不如嫁到高门为妾,嫁的人毕竟是一时之人杰,要比寻常小门小户强多了。( 最佳体验尽在【@中原有一句俗语正是‘宁为英雄妾,不做庸□□’呢。”
然后她向梅夫人问:“夫人,是不是?”
梅夫人对上她的眼光,便赶紧闪了开去,理也不理她。
木朵就又道:“我那时还问,我又不是认识什么高门,她就说国主府是燕地门第最高的人家了,
如果我嫁了进来,将来虽然当不上皇后娘娘,但也能当个妃子,还可能像杨贵妃一样呢。”
再一次转向梅夫人问道:“夫人,我没说谎吧。”
见梅夫人依旧不理她,便接着说:“然后夫人就告诉我晚上去找……”
这时梅夫人终于从榻上跳了起来,指着木朵高声道:“我让你去找淳哥儿,没让你去找国主!”
“可是夫人你却没这么说啊!你只说只要外院的男人同意了就行,”木朵急忙道:“而且夫人还对我说夫人从不嫉妒,而少夫人太妒呢,所以我就以为夫人是让我嫁给国主。再说如果夫人说是让我嫁给少主,我肯定不能同意,他是我们将军的,我们将军不同意我就不会嫁给他。”
在场的人或早或晚都先后明白了,梅夫人劝说木朵给王淳当妾,只是她的语言太过委婉——也许应该说木朵太直肠子,所以之间竟然出了误会,结果木朵便成了国主的人。
枇杷看看躺在榻上的婆婆,理直气壮的木朵,只得向木朵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原也想告诉将军的,可是夫人一直提醒我,这样的事不好告诉别人的,就是对少夫人也不要说,免得事情不成让人笑话。还说等事情成了,自然大家都知道了,她还会给我摆酒,以后府里都称侧夫人。”木朵又急忙解释道:“将军,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将军的。我看将军嫁给少主每天都很开心,又想我已经不小了,还是早些嫁了好,就……”
枇杷真不知说什么好,她看向王淳,见他同样是一脸的无奈,十六娘这时也不闹了,因为她先前并不知情,现在也第一次听到,也被这样稀奇的结果惊呆了。
半晌后,木朵终于忍不住问:“夫人,你说话不会不算数吧,你可是答应封我做侧夫人的。”
梅夫人哪里会同意,“什么侧夫人,我不许你进王家的门!”
木朵一听,马上不答应,“可我是良家女子,你说过与那些婢仆之流的不一样,一定会封侧夫人的!”
“不行!”
十六娘见状过来帮着母亲,“你既然要当妾,就得听任嫡夫人打骂,现在竟然还敢与夫人犟嘴!”
木朵并不退让,“我现在是你的庶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更何况夫人早就告诉我,嫡夫人要对妾室宽容大度,否则我怎么会答应嫁进来?”
木朵句句用的都是先前梅夫人告诉她的话,她是真的信了,也才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见梅夫人要反悔,哪里肯让,她从小就是个野丫头,又从军多年,自然不是弱女子,又听了将军和少主说如果自己有理就会帮自己,便更是觉得有了底气,一时间竟然以一敌二,将梅氏十六娘母女辩得哑口无言。
有时候,聪明人其实未必上得了简单的人的上风,而且梅夫人又真不是聪明人,她只是自以为聪明。
正在堂内重新乱成一团时,国主也从外院赶了回来,“我听说夫人不好,是怎么一回事?”
梅夫人见了丈夫,马上掩面大哭起来,又道:“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要是我死了,你也只在外面看星星。”
国主不知所为何事,便赶紧上前安慰道:“夫人,你不懂星相,最是包容万千,如果你真有不测,我是能看出来的。昨晚我在观星台上看了**,并无任何异相。”又看到木朵道:“你也看到的,是不是?”
木朵是个多诚实的人,马上答道:“正是,国主说了,只看星相,今年秋天一定会丰收之年!而且少夫人一定会生一个命格贵重的儿子!”又掩口问国主,“这些天机,我是不是不能随意泄露?”
“家里没有外人,说也就说了,”国主四处看了看,便向曲七道:“你也要守口如瓶。”
曲七赶紧答应,“我正在修养品德,决不会乱说的。”为了表示决心,又赶紧发了誓,“我要是说了,就叫我嘴上长了烂疮,一直烂到喉咙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十六娘正有气撒不出来,便气道:“你最好现在就生个烂疮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已经能够知至、意诚、心正、身修,为什么要生烂疮?”曲七又摇头叹气道:“只是我们时常吵架,总也做不到家齐,真是憾事啊!”
十六娘愈加地气,“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多的大事,你还在这里胡说得人心烦!”
“我哪里胡说了?我说的都是书上的道理,最是有用的。”而且在后院姬妾无数的曲七看来,今天这些小事实在算不了什么。国主想纳个妾,又不是父亲偷了儿子的小妾,兄弟和嫂子通奸被发现,完全是寻常事,大家实在用不着这样如此生气,便道:“这算什么大事?”
见大家都还沉默着,便好心劝道:“你们都是能治国平天下的人,修身齐家不在话下,还是别生气了,这么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