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杰眼眶湿了,自己不需要这些同情,不需要,真的不需要,自己只希望亚楠能好好的,不希望自己得救了,却让亚楠陷入绝境,那些人不会放过亚楠的,他们会迁怒亚楠的,可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还能补救什么呢?
好,如果不死,那就好好斗一斗,哪怕斗的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也要保护亚楠,不受伤害。
“真可怜啊!还以为他是丧心病狂的,没有想到他那个大伯才是真正丧心病狂的,贪墨了这个孩子的田地,贪墨了这个孩子的钱,如今还落井下石,这是要逼死这个孩子啊!那人才是畜生不如啊!”
一位老汉哽咽着指着董文杰的大伯,恨的咬牙切此似的。
“真是可怜人,这么小就成了孤儿,还被逼的没吃的没喝的,诶,作孽的董家人哦!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娘也不是好人,要是他娘安安心心给董家守寡,这孩子也不会被害的这么惨,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活该她全家死绝!”
“没有想到,这个董文杰还真是有志气,有情义!”
“呜呜呜,可怜啊,太可怜了啊!呜呜呜!”
随着亚楠的缓缓低沉的叙述,听审的百姓,无比悲愤,痛恨董家,也可怜董文杰。
“大人,我没有,她说谎,我们董家是养着他的,从小就养着的,大人,她污蔑我!我们家根本没有让董文杰六岁进山啊!”
董明堂脸色苍白,真的没有想到,平时不怎么见到的赵子诚的女儿,怎么会在大堂上?怎么会如此污蔑自家?自家什么时候逼他进山的?他进山不进山关我屁事?又不要管他吃喝的?
“你敢对着大堂上的青天大老爷发誓,你们家没有强占董文杰的田契,没有强占董文杰的十八两银子?若敢说虚话,就全家死绝?”
亚楠见董明堂还想狡辩,顿时指着董明堂,一身正气的质问他,可敢发誓?
县衙大堂在古代,是正义的所在,有神灵看护,让恶人有罪,让好人伸冤。一般人都对县衙大堂,心存敬畏,就怕惹神灵不满。
面对亚楠这一声正义质问,董明堂竟然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全家死绝的毒誓,他不敢发,更何况是在县衙大堂这样的地方发这样的毒誓?
随着董明堂的尿裤子,当场很多人就要冲进来,扭打这个畜生不如的董文杰大伯,真正是丧心病狂啊,在神灵面前,显露原形了啊!
宋县令眉头打结,猛地再拍惊堂木:“做污证,带下去杖责二十,拖下去!”
顿时出来几个衙役,不由分说,拖着董明堂跟董小六就往行刑的地方去,不少百姓也跟着去看,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劈劈啪啪的声音,但没有哭喊声,他们的嘴巴是被堵起来的。
“董文杰,本官问你,你昨天几时送的苏钱氏烤鸭,有无下毒?”县令不管外面的杖责声音,正式问跟本案有关的细节。
“回禀大人,昨天申时,小人见到娘经过烤鸭店的时候,站在对面看着我,我想到自己如今也应该有能力回报娘对我从前的养育之恩了。
便拿了二十两银子,还有六只烤鸭,送给她,并无下毒,烤鸭还是我亲自从烤箱里面提取的出来亲自送给我娘的,希望她也能尝尝我做的烤鸭。同时我还跟她说了,我已经长大,无需她担心我了。”
董文杰缓缓回答,不再可怜娘,严肃回答问题,为自己辩护。
这一次的栽赃,在亚楠的帮助下,形势已经发生大逆转,自己不能辜负亚楠的心意,更不能有罪,如果有罪,自己死不足惜,亚楠这辈子都会被自己毁掉了,自己只有无罪,亚楠才会无损名声。
“苏钱氏,昨天你何时拿了他的烤鸭,他说的话可属实?你从实说来!”县令转而问董文杰的娘。
“民妇是申时见到的他,不错,他是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是给我烤鸭的时候,跟我说了这番话,但是他早已恨透我改嫁,怎么会好心给我钱,给我这么贵的烤鸭,也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被他蒙骗,才害死我相公,还有我可怜的两个儿子,才这点大啊,呜呜呜,是他,一定是他,不会有谁这么恨我们苏家,只有他一个人!呜呜呜!”
苏钱氏悲愤交加,看着边上被抬过来的相公苏屠户,还有儿子的尸体,她不做他想,一口咬定,就是董文杰,苏钱氏的供词对董文杰有致命杀伤力。
“苏钱氏,你们全家几时吃的烤鸭,可曾还吃过别的东西?”县令继续追问苏钱氏。
“民妇带着烤鸭,酉时的时候,全家围坐在一起吃的烤鸭,我的两个儿子吃的最多,当时我因为想多省一些给儿子吃,自己就吃了一口,昨天晚上,全家人除了多吃了一样烤鸭,其余的跟平时一模一样。还因为家里人第一次吃烤鸭,连平时的饭菜都吃的少了。
谁知道到了丑时三刻的时候,因为我肚子疼起来,才发现我的相公,跟我的两个儿子全死了,全被他害死了啊!因为他恨我啊!”
苏钱氏到现在还是一口咬定,是董文杰害的,董文杰的眼神,从对她的可怜,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娘,你养了我六岁,虽然你改嫁后,我过的艰难的时候,怨恨过你,但后来我到了上原,再次见到你,还是希望你心里有我这个儿子。
哪怕你会在我病重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哪怕你为了担心我影响你的生活,用几文钱打发我这个叫花子,我都不曾忘记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