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必有得,嫣儿可知我为何讨厌打仗却仍领兵?”
“你自然不是为名为利,也不是因为皇命在身而身不由己。”司徒嫣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而是因为别人打仗不如你用兵神速,而且那些武将多当惯了贪官。所过之处抢民掠商,这些灾民被敌所袭也就罢了,却还要再受自己人的抢掠。所以你宁愿自己上阵杀敌速战速决,让这些人少受些罪!可战事一起。无论你存着怎样的心境,所过之处无不是地府炼狱惨不忍睹!”司徒嫣这话就像是暗夜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端木玄已然麻木的心。
“有妻如此,我端木玄此生再无所求!”
“傻瓜,我如果连这个都不懂,那你岂非眼盲看错信错了人?”
“嫣儿~!”端木玄将司徒嫣搂进怀中。即便战甲铁铠坚硬冰冷,可只要有司徒嫣温暖着他的心,就算是战场之上杀尽所有敌人,他也能得到救赎。
“你一个大将军,搂着个大夫成何体统,还不放开!”司徒嫣轻推了两下,见推不开只好拿话激他。
“我军帐之外百米之内有铁血卫守着,除非我的命令,否则无人可以进入!”
“还说无人可入,那我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我的人。又是他们的主子,当然可以进来了!”
“谁是你的人了,不害燥!”
“嫣儿,等我收复了幽州,回京受赏受封之时,我们就成亲!”端木玄看着娇羞的未婚妻,眼里心里都燃着爱的小火苗。
“好!”司徒嫣没有拒绝,并非是因为圣旨压身,实在是她真心的想嫁给端木玄,这个男人爱她宠她。而她又已动心,她不是古代女子讲求矜持,只要是她认可的,她就会坚持到底。
佳人点头。端木玄乐得差点儿笑出了声,可随后又想起一事,拉着司徒嫣进了自己的军帐之中,“嫣儿,你将那些重伤兵运去了何处,要知那些人朝廷已经给了抚恤银。就算是让他们回家也不为过!”
“这些人只怕回去也只能是自生自灭,轻伤的还要留在战场上继续打仗,重伤的不是少了胳膊就是断了腿,就算是回到家中,指着朝廷给的那几两银子难道还能养活一家人不成?”
“可你以一己之力,又救得了多少人?”端木玄仍有些担心,怕司徒嫣为了他再弄得个倾家荡产,到时连嫁妆都赔了进去,那他于心何忍。
“早前我让三哥安置那些灾民,一路过来大大小小的建了不少的伤兵村,一是为着安置灾民,二是用来给重伤兵丁养伤,这些人由灾民照顾,而现在只是初夏,灾民还可以开荒种地,至少入冬前还能打一茬粮食,虽不多但养活灾民自己倒也不难。而且军中不用分出人来照顾这些重伤之人,而照顾这些伤兵的灾民还能每月领到草药和银两,虽然不多,但好过他们重伤之下回到家中等死要好的多!”司徒嫣最了解这些人,也了解古代不能劳作的人只能是废物,又有哪个百姓人家愿意养个废物在家中。亲情虽在,可病的久了,这亲情自然会被消磨殆尽。
“这‘伤兵村’的主意当真是好!”
“他们这些人可不只是养伤,我还让他们多留意伤病村中的一些可疑之人,突厥兵退,不可能不留下些探子,从中作些手脚!我这也算是一举数得吧!”
“嫣儿,你总说这些主意都是从书中看来的,可我知如没有经验,只是看看书本,最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我知你现在还不愿将你心中秘密告知,可我真的太好奇了!”
“天机不可泄露!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
“好吧!我不问,不过嫣儿如果哪天想说了,一定第一个告诉我!”
“好!”战场无情,帐中有爱,两人在这冰冷的战场上却还有闲情打情骂俏,足见两人对这场仗是胸有成竹。
秋初至幽州已有大半尽数被吴国收复,只有辽东郡、玄菟郡、乐浪郡和带方四郡仍在突厥手中,如今突厥一路兵败眼看大半个幽州都已失守,竟然固守四郡作殊死一搏。这四郡比起之前的八郡都易守难攻。直打到秋尽冬至仍无法攻克。
“小姐,这眼见就要下雪了,大雪一下这仗可就更不好打了?”赤雨看着站在帐外的司徒嫣为少主担心。
“一路打到现在,突厥连连战败,可士气却越挫越勇,他们以辽河为险构筑防线,玄哥这一仗不好打啊!”司徒嫣抬头望天,北风抚面天阴的厉害,只怕不出今晚就有一场大雪。
“司徒小姐果真见识不凡!”司徒嫣正看着天空想的出神,冷不防有生人靠近,而且竟然一语就道破了她易容装扮。赤雨更是惊得提剑护在了司徒嫣的身前,好在看清来人,这才收剑退到一边。
“原来是东方将军,久仰东方将军大名,今日有幸竟能在此相见!”司徒嫣转头去看,正好看到端木玄领着几人过来,其中只有一人她不认识,以这人所站的位置,她即已判断出此人的身份。
“司徒小姐与在下素未谋面,怎会一语道出东方的姓氏?”东方硕也是第一次见司徒嫣,如果不是端木玄为他指明,他哪里可能认得出。可司徒嫣却不同,端木玄并未有所暗示,她竟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可见眼力优于常人。
“东方将军步履坚定,眉宇之间刚正不阿,又走在大将军身边,我虽与东方将军素未谋面,可也猜的出其身份!”司徒嫣谈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