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后才出正月,皇上即下旨查抄冀州剌史府。冀州剌史事前并没有得到线报,所以竟然从府中搜出近三箱的“福寿膏”。一个通敌判国罪,一府之人一夜之间成了死囚。而冀州界内文武百官草木皆兵,之前与剌史多有往来者,更加提心吊胆,甚至那些私藏“福寿膏”的官员更是连夜将府内的存货一烧而光。
凉仁公这步棋意在杀鸡警猴,果然初见成效,毕竟不能把这些大臣都杀了。不然冀州必乱,突厥易有机可乘,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小姐,主公传话。打草惊蛇不得已而为之,至于新上任的冀州剌史原是主公的门生,小姐大可放心!”赤雨低头传话,她如今虽是司徒嫣的侍卫,可仍是国公府之人。
“嗯。我原也是这个意思,倒与父亲不谋而合!”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司徒嫣手头可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赤雨,你去请大少爷进内院!”司徒嫣要在这一年内将北平县治理成富裕县。
“嫣儿,为兄正有事要与你商量呢,为兄读了这些年的书,这时才知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农耕水力之事看来还要嫣儿帮为兄多谋划着些,只怕又要让你受累了!”司徒谨一脸的愧疚,可他手下这些办事之人。也都只会纸上谈兵,根本没什么大用。
“兄长和我还有什么客气的。我也正是为着这事儿请兄长进内院相商呢!这开了春再有半个月地就要开化了,是翻耕追肥的时候,城内的堆肥如今早已运去了各村,各村每百亩修堆肥坑三个,我昨儿和赤雨去看了,各村早在年前就已按要求挖了出来,再加上蓄水池,等枯水期一过,地里就能下种了!”司徒嫣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写满字的纸递给了司徒谨。
“兄长,早在西北之时兄长应该就有注意到,我们家种的谷粮要比别人家早收上来了有近一个月!”
“对,那会儿我还只想着是老天爷开了眼。可如今想来,怕都是嫣儿做了什么手脚吧!”
“是,我在李家村的时候就已试验过,所以知道如何让谷子早熟,而且少虫害,所以我想今年各村的粮种就由县衙提供。将老百姓手里的粮种都收上来,由县衙统一发放!”
“这?”司徒谨有些犹豫,不是他信不过司徒嫣,只是这数量太大了,他不愿小妹受累。
“兄长可是有所担心!”
“为兄只担心你身子会吃不消,要弄一县田地的粮种,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好着呢,没事!这些事早在过年前我就已着手准备了,开了春又买了些奴隶,都是签了死契的,由暗夜管着,我只是动动嘴,不累的!”
“那好,这事就定下了!”
“还有!”司徒嫣纸上写着的可不只这些,“如今有了水源,去年秋开出的荒地经一秋一冬的将养,虽算不得下等田,但种些蜀黍和马料豆还是可以的,兄长下令让他们今春在荒地上种这两种作物,但不得私存,全部都由县衙收购,包括豆杆和蜀杆我也要!还有每村都要由村正家养猪两头,鸡十只而饲料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产出的鸡蛋分于村中之人,猪肉等年前再分!兄长到了年尾给些补助,可也不能给多了,这些本是村正应该为村民们打算的,这些人不服役不纳赋,可竟然看着一村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也不知想想办法,是时候让他们也出出血了!”司徒嫣这是要给端木玄的20万大军存粮草,也是在给司徒谨做清官打名声。
“嫣儿,这牲畜的事我会招各村村正来商议,毕竟养这么多牲畜,对这些村正的家里来说,也不是个不小的负担。只是那些粮谷,要是都收上来只怕县衙库房无处可存?”司徒谨倒是不担心银钱的事,反正小妹是个生意经,总会有法子的。
“无妨,早前刚进北平县城的时候我就买了五处院子,如今都已改成了粮仓,兄长只管下令吧!”
“也好!有了这些,全县的百姓今年都能过个舒心年了!”司徒谨心里高兴,这赋税有了保证,百姓家里有了存粮,甚至还有了余银,眼见着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嫣儿,年前你与我说要让那些县城里的秀才去各村开村学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这倒是不难办,可女娃儿们也要跟着学,秀才们多有抱怨不愿前往!”司徒谨这些日子被这些秀才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着正月都过了,可这些人却迟迟不愿去村里授业。
“兄长可还记得当初我给公孙先生出的对子,你只管拿去给那些秀才,凡对的上的,不但赏银百两,甚至可以不用进村学,县衙每月资助文银十两供其读书。对不上的就少费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学问不济,事儿倒不少!”司徒嫣这话说的虽糙可司徒谨明白,小妹这是看不惯,所以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好在这会儿没有外人,这话也不会传了出去。
果然当天午时不到,这些吵闹的秀才们就乖乖打着包袱上路往各村而去。而村里早就为这些人准备了屋子作为授课留宿之用,甚至每日还安排村里的妇人为其洗衣煮饭,可这些人的傲气早在出城之前就让司徒谨给抹得丁点儿不剩了,进了村也是一脸的和气,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这些早在司徒嫣的意料之中,她就是要杀杀这些人的傲气,当然也是为了解决这事。而司徒谨文状元出身,文压群儒自然可以服众而不引起异议。
而军屯之中,司徒嫣早就和端木玄商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