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血雨腥风,上到被圈禁的皇太子、赐自尽的太子妃,下到进献“福寿膏”的扬州知府等人杀的杀关的关,虽朝野振动却并未引起百姓的恐慌。毕竟吴皇下了封口令,执行的官员哪个不是低调行事,就怕被牵连其中。
皇后的娘家也有不少人被罢了官,只是皇后却仍居中宫,未受牵连。其实不是吴皇不想废后,只是后宫之中不可一人独大,这样于前朝无易。不过吴皇从此再没进过中宫,也算是冷落起了皇后。
皇后经此一事,明着倒是收敛了许多,毕竟太子还未倒。而暗中忙着结交大臣,只待时机成熟之时,她会东山再起。
端木贵妃这些日子更是低调的很,甚至没有皇上传召,连自己的宫门都不出,而七皇子只在皇上生病期间侍疾在侧,皇上身体痊愈之后,即回了自己的皇子府,甚至未得传召,连宫门都不进。这也是凉仁公的主意,与其此时壮大势力,不如韬光养晦更称皇上心意。
果然,皇上对七皇子没有落井下石、恋幕太子之位之举很是满意,连着月余,都让七皇子临朝听政。文武百官之中的风向易多偏向于七皇子。
朝中之事,自会有人报到司徒嫣面前,不过她却每天只当故事来听,不给意见不表态度,哪怕是端木玄有意无意的相寻,她也不予回答。
而三郎在京中住了月余,在司徒嫣的有意安排之下,自然和端木玄多有接触,对此人倒是有所改观,虽然两人是情敌,可却也惺惺相惜。而且端木玄也送给李三郎不少有关天文、地理方面的书籍,甚至还有些孤本兵书的绘本。
这日送走李三郎,司徒谨将小妹叫去了外院书房,“嫣儿,再有十天就进腊月了。你打算在哪里过年?”
“今年就留在京中过年吧!将李家哥哥们也接进京来,村里有阿牛叔他们,出不了什么大事!”司徒嫣原是想去河阳县的新庄过年的,可眼下京中动荡。与其将自己最后的退路过早的示于人前,不如将其隐藏,少一个人知,就少一分危险。
“也好!”司徒谨也觉得这样甚好,一是他也不想离京。毕竟现在他已是订亲之人,想着能和公孙语多见见。二是他要参加明年春的会试,还有不少的问题想请教公孙先生。
“嫣儿,之前国公府设宴款待,这年节礼我们礼当送上一份,只是这礼重了显得我们存了攀附之心,轻了又失了礼数,家中没有长辈,这个度为兄当真不知要如何拿捏?”司徒谨虽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毕竟以前上有祖母、父亲。下有管家长随,这些事都不用他操心。而如今他是一家之长,又有了解元的身份,这些事他怎么都逃不开的。
“我头面铺里新出了一套头面,样式华贵价钱却并不高,倒很配国公夫人,就送那一套吧!再添些点心水果绸缎绵棉也就是了。这些我自会准备,兄长无需担心。倒是公孙府的节礼,还要兄长自己多费心了,那可是送给未来岳家的。礼可不能轻了!”司徒嫣对于送给国公府的节礼根本不上心,毕竟她虽然对端木玄有意,可却并未接受其母对自己的无礼之举。所以不愿司徒谨为这些事烦心,找了个话给岔了开去。
“嫣儿翻了年虚岁也13了。断不可再提这些,让外人听了去,将来可是要被公婆责难的!”司徒谨只要一想到国公夫人不满意自己的小妹,就感觉心里一阵的绞痛。
“是,小妹不提!”司徒嫣知道司徒谨在担心什么,反正她只做自己。如果端木玄愿意接受,那她会考虑和他在一起,如果不能接受,就一拍两散。
除了国公府和公孙府,司徒谨还有一些朋友,不过节礼准备起来倒也不难。毕竟司徒嫣三县两地经营着大大小小几十间的铺子。
出了外院书房,叫来李有柱和吴过进了内院,“李总管,进了腊月离过年就不远了,京城的铺面你多留心,别让人钻了空子,大年下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一年都没了好心情!”
“是,奴才一定小心!”李有柱跟着大小姐越干越舒心,人也比以前更精明,司徒嫣倒是放心的很。一挥手先让他退了下去,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吴过。
“吴总管,我这里有两份礼单,你亲自去准备,需要采买的,就直接从我这里支取银两!”司徒嫣将刚写好的两张礼单递给了吴过,这些都是重中之重。
“至于大少爷要送给朋友的节礼,就从外院的账上支取。可记下了!”
“是,奴才记下了!”吴过躬身行礼,接了礼单退到了一边。见大小姐又低头写字,到嘴边的话也没敢再问。
可等了一会儿,见大小姐仍未抬头,几次欲言又止,司徒嫣感觉桌前人影晃动,这才抬头,见吴过还站在一旁,不仅皱了一下眉,“可还有事?”
“是,大小姐,两位庶表少爷前些日子又闹上门来,想过年时多支些银两?奴才没敢给,可正巧大少爷出门给撞见了。大小姐也知,大少爷心慈倒是点头同意了!您看这事奴才该当如何处理?”司徒嫣明白,司徒谨这样也是不想这二人闹的太过,坏了司徒府的名声,让她跟着难做人。
“罢了,既然是兄长应了,给少了也不合适,就一人按十两银子准备年礼吧!不过不能直接给银子,不然他们只会越要越多!”
吴过不由得松口气,虽说司徒府当家的是司徒谨,可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这位大小姐,府上奴才们心知肚明。所以大少爷的决定如果犯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