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有出寺,就听见后面传来端木玄的喊声,“小兄弟,请留步!”
司徒嫣停下转身,望向追出来的端木玄,“不知子恒兄有何赐教?”
“小兄弟回去路途遥远,为兄愿护送一程。”端木玄只是不舍得和司徒嫣分开。
“子恒兄不必如此费心,有了空大师和几位师傅在,我断不会有事儿。而且将军与家兄身份有别,来往不易过甚,好意心领,告辞!”司徒嫣哪里肯让他送。不管那老和尚刚刚意有所指为何,这人她都不愿相交。
端木玄早料到司徒嫣会推拒,回身给墨雨打了个手势,让其远远的保护着。
一路上倒很太平,墨雨远远的跟着。司徒嫣也没在意,只当没有看到。总算在天黑前赶回军屯。见墨雨没有跟着进屯,她就没有让雪狼去送客。
了空和吴谨自然相互介绍攀谈了一番,而司徒嫣一早就让栓子将东厢客房整理了出来,给三位师傅居住。
用过晚饭,由栓子照顾着三位师傅先去休息,司徒嫣则和吴谨商量起清明祭祀的事儿,“悟明大师已久不出寺,如今了空大师能来,已是不易!”
“是啊!嫣儿。此番辛苦了,路上可还太平?”吴谨也知得道高僧不好请。
“一切安好,只是在雷音寺时,见到了子恒!”对于见到端木玄的事儿,司徒嫣不想瞒着吴谨,怕哪天被那个大嘴巴给说漏了,吴谨又要误会。
“嫣儿,他与我们身份有别,来往不易过甚!”吴谨听说端木玄也去了雷音寺,当真起了疑心。
“我明白。只是偶然遇到,随便聊了两句!”司徒嫣的态度让吴谨心内稍安,如果小妹起了别样的心思,最后痛苦的只能是小妹。他可不愿司徒家的大小姐去给人当妾侍。幸好小妹根本没将此人放在心上。两人又商量了多半宿这才歇下。
端木玄回了将军房,急步进了书房,将藏于袖中的两张签文取了出来,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司徒嫣的,他晚司徒嫣一步从悟明禅师那里出来。就是为了向禅师要这签文,并求悟明为司徒嫣点上长寿灯为其祈福。
将签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匣子内,这匣子里装着司徒嫣给的便条和汤谱,端木玄看着几样东西,内心荡着阵阵暖意。
墨风看着这样的少主,想到白天时和墨雨两人说过的话,不免为少主担心,“少主,恕属下冒犯,您是否有意娶司徒小姐为嫡妻?”
“那是自然,嫣儿这样的女子当然只能娶回家为妻。”
“可是司徒小姐的出身,怕是老主子那里不好交待。而且就算老主子不查不理,可国公夫人,怕这关也过不去?”
“我端木玄此生非司徒嫣不娶,如果母亲她还想抱孙子,不同意也得同意。而且这事儿不急,嫣儿才10岁,等她15岁时,吴谨总不会还只是个队率,我自会为他安排的!”
“只怕少主的好意,吴少爷和司徒小姐不会接受的?”
“有些事儿我们暗中进行就好,自是不会叫他二人发现。这对兄妹不仅长的有几分相似,脾气秉性更是像的很!”
“属下倒认为,司徒小姐和少主的脾气更像,一样的固执!”
墨风的话让端木玄不仅仔细的回想起和司徒嫣交往的点点滴滴,“是啊!小兄弟的性格与我还真的很是相似,也不知是好还是坏?”端木玄很了解自己,也知道这样性子的人最是不听人劝,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动摇,如今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别说娶其为妻,怕是想与其交好都难。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力感,叹了口气,靠坐在了椅子上。
墨风见少主陷入沉思,就默默的退狻T抡当空,墨雨才回来,少不得端木玄一通盘问。
第二天司徒嫣按照了空大师的吩咐准备着法会所用之物,吴谨趁着早上操守的空儿,将请了空大师为亡人超度的事儿和军户们都说了,喜得这些人当时就有给吴谨跪下的。事情当然是按照司徒嫣所想的发展着。
清明这天,吴谨带人先在墓碑前搭起供桌,摆上三牲祭品、香炉、灯烛,这才请了空大师三人带着所有军户一起敬告天地神明,再咏诵往生咒,一直忙到午时才算功德圆满。
而军户们连着家眷一起都虔诚跪拜于佛前,能得此机会为亡人做场法会,众人对吴谨自是万分感恩。司徒嫣也跪在一边,冷眼旁观,从这些人看吴谨的眼神中即已看出端倪,这场法会的效果已然达到,久未展露的笑容,这才挂在嘴边。
回到家,司徒嫣早将准备好的斋饭端上,吴谨陪着了空大师三人一起用饭,“吴施主此番为雪灾受难之人超度,此番功德,由胜筑浮屠七级!”
“军户们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多有损伤,如今应劫遇天灾,皆因杀戮太重所至,我此番只求能为其化解身上之戾气,也不过是略尽人事而已!”吴谨这话确是由感而发,这次雪灾就连父亲吴德也遭此难,追其原因,多是因为当初害了母亲才会得此报应。
“善哉!善哉!施主仁善,家师出门时特意叮嘱,请施主多劝劝司徒施主,早日放下心中仇恨,亦能早脱苦海!”
“舍妹并未提到此事,是不是悟明禅师看出了什么,大师不妨明言,给在下指点一二?”
“这,因家师只提了这么一句,小僧只知家师赠予司徒施主一本心经,其它的不甚了解。吴施主即是司徒施主的兄长,不如和司徒施主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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