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陆念川在a市的念川医院去世。
临死前,他的好友风轻寒生平第一次低声下气的乞求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包浅浅过去了,却是过去狠狠的践踏了他的一颗心。
陆家的男人一生只为一个女人画一幅画像,陆念川强撑着一口气为她画出来的画像,被她当着他的面一把火烧了,然后踩在脚下,转身决绝离开鲎。
那时候他说,包子,再陪陪我吧,五分钟就好……
那时候她说,姬千颜在等我。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去找姬千颜,她哪里都没去,就在隔壁的病房里,红着眼睛沉默的看着腕表上的秒针一圈圈的转动。
她听到死亡倒计时的声音。
滴……滴……滴……滴……
“停……停……”
臂弯里的女人皱着眉头不断呢喃着什么,陆念川微微俯身贴近她的唇:“什么?”
“停下来……停、停下来……”
女人呼吸略微急促,右手忽然用力的抓扯着左手手腕。
她的指甲并不长,可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左手手腕很快被抓扯出数道红痕,隐隐可见血迹。
陆念川皱眉,下意识的握住她的右手不让她继续自虐下去。
滴……滴……滴……滴……
秒针转动的声音还在耳畔响着,刺激着她的神经,激的她几近抓狂。
“停……停下来!”
她被牢牢攥紧的右手又激动的想要去抓左手手腕。
陆念川凝眉思索。
她是在说腕表转动的声音吗?
他手腕上戴着瑞士rolex特别定制的中性腕表,男女皆可戴,指针转动时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听到的声响,应该的确是她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发出的声响。
伸手为她将手腕上的表摘下来,一扬手从车窗丢了出去。
怀中的女人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紧皱的秀眉也一点点舒展开来。
这什么习惯?
睡觉的时候不能听到秒针转动的声音?
陆念川看着她微白的面容,眸色深沉。
开门回家,陆小包见到陆念川回来,激动的将手中啃了几口的苹果丢到了何木森怀里:“爹地,你回来啦?!”
何木森看看他再看看他怀中昏睡不醒的包浅浅:“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在ktv遇到的,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
陆念川说完,便径直抱着包浅浅进了卧室。
何木森担心他会趁机占便宜,连忙巴巴的跟在后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
陆小包跟他想的正好相反,他希望爹地跟包子能趁机发生点什么,可何木森一直巴巴的跟在旁边瞅着,真是……
他抬了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摆:“话说,那条蜈蚣你找到了吗?”
何木森全神贯注的盯着陆念川的一举一动,闻言,胡乱点头:“恩恩,找到了找到了。”
“那为什么我今下午还在你床上看到它了?”
陆小包歪了歪头,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现在不是跟你的宠物睡一张床上吧?”
何木森呆呆低头看他一眼,忽然脸色大变的往自己卧室里冲。
陆小包趁机把门给他们关上。
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何木森不知道,陆小包不知道,连包浅浅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起床的时候唇有点胀,还有点疼,拿过镜子来一看,居然肿了!
领口脖颈处也隐隐有几个小草莓。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了足足一分钟,才敢确定,她昨天喝醉后被人非礼了!
该死的小柔,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有姐在,喝醉了保护你,送你回家’之类的鬼话!
她骂骂咧咧的出去,一开门,何木森跟陆小包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
前吃早餐,见她出来,陆小包立刻不怀好意的对她挤眉弄眼。
“看什么?”她一脸的警惕。
“没什么。”
小包将一个丝绒盒子往桌子上一拍:“呶,这是我爹地送你的。”
“陆远寒?”
包浅浅一怔,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将盒子拿起来,继续追问:“他回来了?什么时候?怎么没见他人?……难道又走了?”
何木森斜眼打量她:“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
包浅浅一窒,随即很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又随手将丝绒盒子丢回了桌子上:“切~,我的意思是,他在咱们家又吃又住的,他回来了,总该给我们点钱吧?我是想问他讨债!讨债动不动?你别想多了。”
“讨债的话……”
何木森的视线一点点下滑,落到她左手手腕上,酸酸的说:“这个东西,估计足够了吧?”
包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腕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100块的残次品变成了……劳力士?!
她又惊又喜,把手腕转来转去的看,很土包子的表示这种奢侈品只在杂志跟专柜里见到过,真正戴在手上的感觉……
真好啊!
眼角瞄到何木森狐疑的视线,她随即把嘴角一抹还没漾开的笑收了起来,撇撇嘴:“切~不就个破表么?搞得跟谁稀罕似的……”
何木森大概就等着她这句话了,闻言,连忙开口:“不稀罕那你给我吧。”
陆小包撕了块面包塞嘴里,冷飕飕的瞥了他一眼:“你戴不好看。”
何木森捂了捂胸口,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包浅浅不动声色的奖励了陆小包一个飞吻。
她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