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家能做什么呢?退亲他们是不愿意的,别的又一下子想不出来。
“爹……”初盈心下着急,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既然贺家隐瞒病情还不够,那如果他们再多做点错事呢?我是说……,咱们家能不能想个法子,让贺家错上加错,使得退亲变成势在必行。”
宋氏闻言收了泪,连连点头,“是啊,是得让他们家再出点错。”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了。”傅文渊没有夸奖女儿,反倒认为失了小孩子的天真,将来长大也是个心性敏感的,不是什么福气。
初盈知道自己有些多嘴,可是现在姐姐都快被人逼死了,恨不得以身代替,----反正上辈子更糟的都过了,还怕什么?不过眼下被父亲说了,还是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贺夫人一直留意着傅家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让人打探了再打探,生怕错过了什么要紧的消息。{纯文字更新超快
“最近的十来天里,去往傅家探病的客人不少。”打探消息的媳妇回道:“马家和万家就不用说了,谢家也是少不了的,前两个是亲戚,后头这个是多年交好的。还有高郎中家一些相熟的,就连许家也去了一位奶奶……”
“许家都去人了?”贺夫人有些心惊,----许家是本朝的百年望族,已故的许皇后便是出自许家,族内子弟各有建树,宗族里面各房分支十分庞大。
“是啊。”那媳妇脸上陪着小心,低声道:“听说傅家大太太为了答谢,还准备过几天办一个赋诗花会,让各家太太小儿们在外头吟诗作赋。”
“赋诗花会?”贺夫人一头雾水,“既然都说病着,还有闲情雅致办花会?”沉吟了片刻,突然悟到了点什么,不由勃然大怒,“傅家、傅家这是……”
----自己儿子还没有死,傅家就急着物色新女婿人选了?!
贺夫人只觉心头一阵气痛,指着傅家的方向,抖了半晌,“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心下恨得咬牙切齿,“原来是想寻了下家再悔婚,打的好主意!”
“太太,傅家真的是要……”
“还用问吗?”贺夫人恨恨道:“这种时候,不是心怀鬼胎又是什么?傅家只管做春秋大梦,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可是太太……”那媳妇也算是心腹了,凑近道:“傅家要办花会,明面儿上抓不住什么把柄,咱们怎么能够拦得住呢?”生怕主母交待不能完成的事,十分为难,“这可真是没法子……”
“行了!”贺夫人这半年为儿子操碎了心,哭断了肠,行事想法不免有些偏激,冷冷打断道:“我自有主张,绝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那媳妇不敢跟主母抬杠,只好闭了嘴。
眼看儿子病得生死两悬,也不知道还能够再熬几天,----傅家居然在这种时候“心怀鬼胎”,贺夫人哪里还能坐得住?一刻也不能等,便叫来人开始分派事情。
到了下午,贺夫人带了一大车的东西赶去傅家。
宋氏尚在“病”中,没有化妆,连钗环首饰都没有带,只用绢带挽了头发,看着隐含怒气的贺夫人,一脸不解,“这是……”
“我看两家的孩子都不小了。”贺夫人说了一句开场白,然后进入正题,“我们家衡哥儿身子有些抱恙,身边正需要人照顾,不如把婚期提前,早点让大姑娘过门吧。”
“何必这么急?”宋氏掩面咳了咳,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婚期是早定好的,上好的吉日,那能改来改去?”
贺夫人听得更加心头冒火,----吉日?自己的儿子还等到吉日吗?因而冷笑道:“要说大姑娘今年十四也不小了,是该做人媳妇的时候,早点去了我们贺家,我也好抽空教导教导她。”
宋氏脸色微变,质问道:“贺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女儿,我还会教导不好她了?若是我的女儿不好,你们家还求做媳妇干什么?”抿了抿嘴,“若是贺夫人心里嫌弃,我看也不必勉强了。”
贺夫人原本是看宋氏不想嫁女儿,在气头上说得话,说完也觉得有些失礼,----正想打个圆场,不想宋氏却一副要退亲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勉强?是你们家不愿意勉强了吧?”
“太太……”贺家的下人小声唤了一句。
宋氏连着咳了一大串,喘息半天,“不知道贺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你们贺家瞒着儿子病重的消息,我们也没说什么,现今又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何道理?”态度坚定的否决,“早就给阿慧算过命,一定要十六岁才能成亲,婚期绝对不能提前!”
十六岁?也就是还要等两年,贺衡哪里等得起?
贺夫人这才发现傅家人的“险恶用心”,居然想用一个“拖”字诀,生生拖到自己儿子死了,然后好另外高攀好的亲事!
心下越发恼火,口不择言道:“怎么着……,难道不愿意嫁了?莫不是另外攀上了高枝,就嫌弃我们家衡哥儿……”
“什么高枝?什么嫌弃?”宋氏气得上前抓住了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一声声怒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如何受得起胡言乱语?今儿你若不给傅家一个解释,就休想出我傅家的大门!”
“你、你做什么?”贺夫人被她吓住了,----难不成还想要打人?被推宋氏攘的晃来晃去,急急的扯开她的手,“大家斯斯文文说话,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