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贾秀珠心急火燎的赶着路,突然被王嬷嬷从背后来了一个泰山压顶给扑倒在地,不由得吃疼地惨呼了一声。
王嬷嬷摔得有些蒙了,等她看清了身下之人是贾秀珠之后,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手脚并用着从贾秀珠身上爬了下来,也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只是做了一副苦相,颤抖着手将贾秀珠从地上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仔细检查着伤势。
“夫人,您没事吧?”王嬷嬷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将贾秀珠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上,惶恐地出言相询。
贾秀珠动了动发疼的手腕,伸手冲王嬷嬷做了个无妨的手势,王嬷嬷这才松开了搀扶着贾秀珠的双手,转过身去将怒意pēn_shè到罪魁祸首的珠儿身上,吓得一脸惊慌的珠儿浑身一颤,“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王嬷嬷此番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摔散了,哪里容得那珠儿多说什么,当下便怒目圆睁,恶恨恨地将目光戳到珠儿脸上,因为生气的缘故,她的一张老脸上沟壑纵横,表情看上去有几分狰狞,很是可怕的样子。
王嬷嬷冷哼一声,粗粗地吸了一口气正打算骂一句“贱婢”出去,蓦地却当真听见了这么一声叱责——“贱婢,你还敢狡辩!”
王嬷嬷的话还未出口就突然被人打断,她的一口气憋在了肺腔里,呛得她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她狐疑地将目光从吃惊不已的珠儿身上游移到贾秀珠脸上,却发现贾秀珠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两主仆默契地对望了一眼之后,王嬷嬷刚要说话,却见贾秀珠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顿时会意地点了点头,松了架势,冲着身后的珠儿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廊下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王嬷嬷和珠儿两个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是暗暗地屏气凝神,和贾秀珠一起侧耳探听着内室传来的动静。
“小姐!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呀!”
内室里传来了一个哀哀地哭求声,听上去像是杜婉清身边的婢女半夏的声音。
半夏在喊冤?
贾秀珠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又将耳朵放清灵了一些,仔细地探听着。
“冤枉?你这贱婢还敢喊冤?真不愧是比我长了七岁的样子,说起谎来倒还当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嗯?”
杜婉清愤怒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落在贾秀珠耳朵里,让她更是不解。
以她对杜婉清的了解,杜婉清个性随和,又最是懦弱愚笨,平日里甚少和下人发脾气。像今天这样生如此大的气来,当真还是头一回见到。联想到之前的“偷听事件”,贾秀珠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和杜婉清主仆两个的对话,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极为有些反常,杜婉清生气的原因必定和“偷听事件”有关。
思及此处,贾秀珠听得更是仔细,聚气凝神,生怕错漏了任何细节。
“小姐,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奴婢可以保证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属实的。若是有了半个假字,只叫奴婢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贾秀珠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响,登时觉得极为不妙,方欲推门进去,却又听见内里传来了更大的动静,一时间身形又迟疑了下来。
“天打五雷轰?”杜婉清的声音一下子又高了几分起来,话语中除了怒意之外更是带着几分讥诮之意。
“你们这些贱婢整天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毒誓,以此期望着能借着重誓让主人相信你们的鬼话,对不对?”
杜婉清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又很快响起。
“可我偏偏就不信这个!你们时时发誓的时候,脑袋里想都不想就说着天打五雷轰,可何时又真见着你们谁被雷劈过?这样的空话大话谁都会说,少拿这一套糊弄我!”
杜婉清的声音停了停,又继续道:“你若是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那我尚且可以考虑继续把你留在院子里。我早就说过了,我的幽兰院里可以容下犯了错丫鬟,却绝对不能容下一个欺主瞒上的贱婢!”
“小姐!”半夏的声音里的哭意更浓,声音也有些颤抖了:“奴婢跟了您四年了,奴婢是什么样的人您都是知道的,奴婢绝对不会说谎骗您的!这个镯子真的不是奴婢弄坏的呀,还请小姐明鉴!”
“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婢,当年母亲过世了,祖母看你可怜没有地方去,这才让你来了我的院子。你是什么人,我当真不知道!再说了,这镯子可金贵着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害怕担责任,这才随便编了一番谎话来骗我!”
“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弄坏镯子!奴婢冤枉呀!”
“哼,这个镯子可是上好的羊脂玉镯。我让你装在锦盒里给大夫人送去,要她不要责罚姐姐,要你告诉她我相信姐姐没有害我。你倒好,将这镯子弄坏了尚且不论,竟然还要回来说一番谎话骗我,你当真是觉得我这个二小姐是傻瓜吗?”
贾秀珠在门外听得云里雾里的,全然不知道杜婉清主仆两个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杜婉清提到“羊脂玉镯子”,也提到了她自己。思来想去,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先静观其变,在门外面偷听一会儿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小姐,奴婢去给大小姐送过礼物之后就赶紧去了大夫人那边。本来路走得好端端的,谁知道奴婢刚走到三岔口那儿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迎面儿就朝着奴婢撞了过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