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自家小姐的说法,大夫人这个人最是阴狠毒辣,又很是精明异常,因此她们设下的整个计划必须要做到环环相扣,保证滴水不漏才行。否则,一旦露出任何破绽,必定会被大夫人所识破。到了那个时候,自家小姐和她自己就……
茯苓面色一凛,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
“茯苓,快准备一下,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听见脚步声已经块要到屋门口了,杜婉清赶忙冲茯苓使了个眼色。
茯苓会意地松开了握住杜婉清的手,收起脸上的一切表情,换上了平淡的神色。稍稍整了整衣衫之后,便端端地站在杜婉清的床前,静静候着。
“老爷,大夫人。”茯苓乖巧地福了福身子。
“爹爹!”杜婉清欣喜地唤了一声,转过头去面色不改地又甜甜一呼,“大夫人!你们怎么这么巧,一同来看我了?”
“今日朝中无事,爹爹回来的比较早,刚好在秀珠那儿歇了歇。听秀珠说晚上要来探望你,这便一同过来了。”杜崇璟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顿了顿又道,“你是爹爹的宝贝女儿,爹爹还嫌时间不多,探望你的次数少了些呢!”
贾秀珠在一旁附合地点了点头,温柔地道:“老爷莫要自责,您身为大渊的丞相,平日里公务繁忙,自是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咱们清儿一向乖巧懂事,体贴孝顺,一定能理解老爷您的。清儿,是不是?”
见得杜婉清乖巧地点了点头,贾秀珠又出言道:“对了,清儿你今日可觉得好些?快让李大夫替你看看,那样你爹爹和我也好放心着些。”
贾秀珠仍旧是一脸温柔的关切,那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落在杜婉清眼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闪烁着精光的眼底深处,不知道掩了多少的恶毒诡计。
“说着话倒把正事忘了,李大夫,你先替清儿查查伤情。”杜崇璟侧身让开一个位置,比了个“请”手势示意李大夫上前,“别的一会儿再说。”
茯苓会意地从桌子底下搬出紫竹圆凳摆在床头那侧,让李大夫落座。
李大夫轻轻地将手指搭在脉上,沉默良久,这才微微皱着眉,面色凝重地问道:“二小姐可真有按时服药?”
“那是自然,我们小姐按照您的方子日日煎服,一顿都没拉下,最近几日嘴巴都苦得快没味道了。”茯苓说到。
“那二小姐可还曾服用过别的什么药没?”
“茯苓,你瞧瞧你,若不是李大夫说起喝药,我倒忘了这事!爹爹和大夫人一路过来一定渴了,你还不快去厨房端些热茶上来!”杜婉清不急着回话,只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嗔怪地对茯苓吩咐到。
“是是是,是奴婢疏忽了,茯苓这就去端茶过来。”言毕,茯苓冲着三位主子福了福身子,起身掀了帘子出去了。
“二小姐,近日除了我给你开的药之外,你可有服用过别的什么药?”
“没有。”
见得茯苓出去了,杜婉清心下稍稍一松。听得李大夫再次出言相询,她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瞧见李大夫的表情沉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杜崇璟心下有些着急:“李大夫,可是清儿的伤势有什么问题?”
“唉——”
那李大夫闻言就是一声长叹,叹得杜崇璟很是心惊,听在贾秀珠耳朵里却是喜报——事情正按照她和李大夫商量好的那样发展着,这叫她如何不喜?
“老爷,二小姐的伤前几日眼看着见好了,不知怎的又突然恶化了,这连着三日,状况竟是一日不如一日。长此下去,二小姐的伤势,只怕是不容乐观哪!”
“不容乐观?”杜崇璟迫切地追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若是病情继续恶化亦或是仍旧反复不定,时好时坏,那二小姐她就极有可能会留下终身的残疾了!”李大夫做出一脸伤悲之色,望向杜崇璟的目光里全是医者的慈悲之色。
“什么叫做终身残疾!清儿她不过是坠马跌伤了腿,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势,为什么这么多日都未见好转?”
杜崇璟闻言拍桌而起,暴怒地喝了一声,吓得贾秀珠和李大夫两个同时打了个哆嗦,一直安安静静呆在贾秀珠身后的李嬷嬷也被吓得脚底一软,后退了一步。
“还有,”杜崇璟眉头一沉,“清儿前些日子都已经见好了,怎得病情突然又反复了?难不成是你用的药不好的缘故吗?”杜崇璟眉头一锁,语气不善。
李大夫瞧见杜崇璟怒不可遏的模样,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仍是被吓得不轻,只觉得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