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茹,我与你有何冤仇,你居然这般待我。就算不愿意将东西送我,也没必要这般怀恨在心,如此害我。你真是好毒的心,我当初怎么就没能坚持取消那场婚礼,让我儿娶了你这么一个毒妇,我后悔呀。”
慕刘馨月一字一句,只差垂足顿胸,狠狠的说这话,那眸恨意满满,杀气腾腾呀。
沈竹茹有些懵了。
根本没明白慕刘馨月话中的意思。
看到沈竹茹那茫然无辜之色,慕刘馨月更是火冒三丈。
“不知悔改,不知悔改,来人,打,给我狠狠的打。”
慕刘馨月一声令下,早就候在一旁的粗使婆子立马一拥而上,两人拧着沈竹茹的胳膊,将她按倒在地,一人坐在她的脚腕处,猝不及防下,感觉脚骨都被弄折了,疼得沈竹茹痛呼出声。
雨绵雨絮想要护人,奈何被人拦着。
空有一身武艺,可是不得少爷吩咐,又是在老太君与夫人跟前,根本不好动手,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
“婆婆,媳妇做错什么了?就算有罪,您是不是也要让媳妇死个明白。媳妇真不知道哪里错了。”
“你会不知道?你看看我的脸,看看。”
慕刘馨月一把扯了脸上的面纱。
整张脸从下巴到腮帮子红肿一片,看得颇是渗人。
尤其脸上哪还几道浅显的爪痕,留下了淡淡的血痕,令人忍不住怀疑会否留下疤痕。
这脸伤得可真不轻,以一个女子而言,尤其还是慕刘馨月这个祁阳县数一数二的慕府夫人的身份,这脸面问题岂能不足以,更何况还是个女子,那怒气那恨意从这张脸上已经清楚明白。
“这脸就是抹了你送来的那一盒绯雪桃花祸害成这样的。”
慕刘馨月说着一把将那胭脂盒甩到了沈竹茹跟前,确实是从慕谨阳那处得来的那一盒胭脂。
“不可能。我之前也擦了点在手上并无异样。”
“哼,你自然不可能有事。你要自己留着用的东西岂会使坏。只是不甘心双手奉上给我,才使了这般阴毒的计谋,害我出糗,如今都成了祁阳县各府夫人圈里的笑柄。你这是存心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了去。”
“婆婆,我冤枉的,我真没动过手脚,更没想要害婆婆的。”
“来人,把胭脂给我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我要这个毒妇也尝尝本夫人受的苦。再给我狠狠的打,不够三十杖必须停。”
慕刘馨月那是发了狠的。
毁她容貌者,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我没有,我没有做。”
无论沈竹茹如何辩解,没人听她的。
老太君也只是坐在那,一言不出,明摆着只是走个过场,来看看慕刘馨月处事的手段可有失公允。
不过看老太君的态度,求她救命根本不可能。
沈竹茹更是一阵心凉,怎么也想不到好端端的怎么就弄成这样。
无妄之灾,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亦或是有人害她。
只是,是谁?
沈竹茹此刻已经没心神多想,脸上被抹上了绯雪桃花的胭脂膏,胡乱的涂抹着。
被按着的身子,随着第一下的杖责落下,疼得她痛呼出声。
“啊,我没有做,啊,不是我,啊,我是冤枉的……”
一杖又一杖落在沈竹茹身上,她依旧倔强的不肯服软,眼看着屁股都皮开肉绽,她也被打得神志有些不清了,却还是喃喃自语着事情与她无关,她没有。
慕刘馨月冷着脸,老太君闭眸不语,江若雨幸灾乐祸,屋子里的三个女人没有一丝同情给沈竹茹。
三十杖便是三十杖,没有回旋余地。
五、十、十五……
眼看着才挨了过半的杖责,沈竹茹都已经有些不清醒了,雨绵雨絮再也忍不住,即便不能动手,但是动口求情还是可以的。
“夫人、老太君,求求您们,还请饶了少夫人吧。再挨下去,少夫人会死的。真的会死的。”雨绵率先开口,磕头请求。
“夫人、老太君,您们是最疼爱少爷的了,可奴婢们是伺候在少爷与少夫人身边的人,知道少夫人对少爷何等重要。万一少夫人有个好歹,少爷该如何是好。少夫人一次悄然离开,少爷居然都义无反顾去找,若是少夫人有个好歹,不知道少爷他,少爷他,求夫人、老太君开恩,开恩呀。就当是看在少爷的面子,饶了少夫人这次,别再打了。”雨絮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额头都磕破血了,连带着雨绵也是如此。
老太君紧闭的眸子微微一颤,一声轻叹,睁开了眸子。
“行了。就打到这吧。将人送回风华园,禁足三月,扣掉半年的月银当作惩罚。媳妇……”
“老太君。”
“这事情就算了。这样的责罚也够她警醒了。”
“是。”慕刘馨月最终还是心疼儿子,送了口,饶了沈竹茹,放她离开。
江若雨看着沈竹茹那凄惨的模样,却是笑得甜美,一下子缠上老太君与慕刘馨月,撒个娇说几句甜话儿,倒是让这厅里的气氛稍稍缓和几分。
“惨,真是惨,打得可真是惨。”
“是,挺惨的,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话可不能这般说,夫人院里都传了消息出来,说少夫人哪怕被打得半死都不承认自己谋害婆婆。或许真的有隐情也未必。”
“切,你懂什么。高门大户的人家,这勾心斗角的事情多着呢。婆媳之争屡见不鲜,只是这当媳妇的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