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风华摆了一道,弄得所有一品鲜酒楼的客人,甚至于是周围街道的街坊邻居们,都知道她沈竹茹名花有主,而且夫君还是位俊美多金的男子。
几乎只要见到她的客人,都会含笑说一句,“恭喜大掌柜新婚大喜,往后不知道是还继续称呼大掌柜还是慕夫人呢?”
每当这个时候,沈竹茹只能忍着一肚子火气,含笑应答一句,“这是酒楼,诸位还是称呼我大掌柜就好。”
这般的状况从一大早持续到吃过午饭,才稍微消停一些。
往日里天天报道的慕风华似乎知道她在气头上,根本不敢露面。
如此一来,沈竹茹反倒是没法子出气,只能生闷气。
可就这样算了,可不是沈竹茹的性子。
往常至少申时末才会离开的沈竹茹,申时初就交代了店里的人,带上月央离开,直接就去了慕风华的府邸。
只见之前还没挂牌匾的府邸,今个挂了一个牌匾,名字就叫碧华园,与她的碧园一字之差。
刚到门口,就看到七宝站在门口含笑迎了上来。
“少夫人奴才这便领您去见少爷。”不等沈竹茹开口,七宝就自动自觉开口回话,伸手一摆,姿态放低将沈竹茹引入门中。
一路之上奴仆们纷纷行礼齐呼——恭迎少夫人回府。
明摆着就是知道她要到来一般,事先就排练过的整齐划一。
七宝领着沈竹茹穿过前院大厅,直接入了后院一处院落,刚一进门,入眼的熟悉让她几乎有片刻恍惚,就好似重新回到了祁阳县慕家时,属于他与她的那个院落。
一草一木,一花一草,甚至于房屋的角度位置都与记忆中的一切重合在一起,竟是差别不大。
走在熟悉的环境里。沈竹茹被请到了那卧房的所在,若非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只以那同等的样式而言,可说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此时此刻。慕风华就坐在卧房的前厅,憨笑着望着她,忙不迭起了身迎了过来。
“娘子,您请坐,别累着了。”慕风华走到跟前。将一张凳子搬过来,极尽讨好的说话。
“慕风华,少跟我来这套。昨日的设计我还耿耿于怀着。”沈竹茹伸脚一踹,踹翻了送到跟前的凳子,却也稍稍用力多度,弄疼了踹凳子的小腿,眉头不由微微皱了下。
“娘子生气是应该的,可别因此伤着自己,我会心疼的。腿定是疼了吧,我给你揉揉可好?”慕风华一脸心疼的说话。想伸手给沈竹茹揉揉,却又怕她不领情,只能询问着,眼巴巴瞅着她。
沈竹茹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面对这般模样的慕风华,她居然有片刻的心软,舍不得责骂,这让她更加恼怒,恼怒自己怎就对慕风华狠不起心肠太长时间,就如今日里怒气冲冲而来。可是真的见着人,在他可怜兮兮的软语之下,竟然动摇了。
“你给我滚开点,我怎样用不着你在那虚情假意。我告诉你慕风华。立刻乖乖跟我去解除婚约,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原本还一脸心痛之色的慕风华听得沈竹茹这般要求后,立马正了脸色。
“娘子,哪怕你打我骂我,甚至于拿刀子捅我都好,我都不会解除婚约。曾经因为不得已让你受了委屈。从我身边离开。如今让我有机会将你留在身边,哪怕只是一份虚假都好,我都要将它留住。你若是想要解脱,恢复自由也成。”慕风华顿了顿话音,直接从一侧桌案上取来一把匕首直接塞入沈竹茹手中,将匕首尖锐的那头抵在自己的胸口处。
“娘子,你只要稍微用力刺进去,我便再也无法阻拦你什么。那个时候,就算你再找别个男人成婚我都没办法阻拦,可至少我到了下面可以对别人说,你是我的娘子,哪怕有名无实,却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悔。”
“你。”沈竹茹握着匕首的手一抖,直接将手抽了回来,任凭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
“慕风华,你好卑鄙,你明知我根本不可能杀你,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办法逼我杀你。”沈竹茹不由红了眼眶,只觉得满心的委屈,让她想哭。
“娘子,你别哭,是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不该那样对你的,我错了,请你不要哭好吗?看着你眼泪,比在我身上捅刀子还让我难受。”慕风华有些无措的说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好看到一旁摆放的瓷器,立马就给沈竹茹递了过来,嘴里头糊里糊涂的说道:“娘子,你看着瓷器不便宜,至少几百两银子的上好瓷器,你拿来砸了,用来消消气。”
沈竹茹一甩手,真的拿了瓷器往地上一摔,还真别说,听着那瓷器碎裂的声音后,心里头堵着的那股子气竟然消散了些许,那想哭的念头,竟然稍稍止住。
慕风华见有效果,直接将房里头能砸的东西都给沈竹茹递到跟前,自己拿不了那么多,就让七宝、月央帮忙,让沈竹茹砸的痛快。
待得沈竹茹回过神来时,这房里头那是满地狼藉,碎片满地,几乎把房里头的东西都砸光了,一下子房间就显得空荡了不少,连带着沈竹茹也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只是,这会神清气爽后,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沈竹茹又觉得自己怎就突然激动起来,做了这些以往在她看来挺幼稚的行为。
这一通砸下去,至少砸掉了数千两银子了吧。
沈竹茹这会冷静下来,却还是虎着一张脸,看着慕风华。
“娘子,难道还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