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百花宴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时候传到了刚外出归来的秦羽笑耳中。
对于其中缘由自是清楚,秦羽笑恼着花映月的不罢休,还以为消停了,却还想着法子让沈竹茹难以在秦家立足。
此番事情一闹腾出去,将要迎娶沈竹茹的事情必将困难重重。
至少父母这一关就过不去,即便过了这关,他答应沈竹茹的正妻身份也定会收到阻挠。
这无疑是让秦羽笑头疼的事情。
然而,秦羽笑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明白为何沈竹茹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关于花映月身份之事,还是比他告诉她还要清楚知道这些事情。
哪怕她只是用含糊的说辞表达,可其中的真实性与手头上刚得到的一则消息相符,若真的如此,那就真的耐人寻味了。
里,秦羽笑到来的时候,沈竹茹的脸上还是那副狰狞疤痕的面孔,坐在厅里头,就好似知道他要来一般,瞪着他的到来。
秦羽笑落座一旁,并未着急开口说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花映月的屋里头却也急急忙忙跑来了月娘的踪影。
“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小产了。大夫说那府中的孩子已经成型,可要将孩子取出来才能够抱住大人,夫人死活不肯,爷,您快去看看吧,夫人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的血呀。”
秦羽笑眉头一蹙,却是第一时间望了下沈竹茹。
“她是你的妻子,到了这种状况,你多少也该去看看。虽说有几分咎由自取,至少你还是她的夫,于情于理都要过去一趟。”
“那我……”
“我也一道去吧。好歹这状况也是因着昨日里我与她冲突的那番话引起的。”沈竹茹想了想,起了身,竟是真的打算过去。
月娘有心拦着,可一想若是将沈竹茹拦住了,秦羽笑也不去了。那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去送死了。
如此一来,便也不吱声了。
“也好。”秦羽笑点了点头,按耐着心中的疑惑,一行人前往花映月所在的院落。
刚进院子。一盆盆的鲜红色的水就被端了出来,屋里头还可听闻产婆的劝说,大夫就在门外,避讳着些许。
一旦真的遇上棘手的状况时,他便也不再忌讳太多。救人要紧。
“二爷。”院子里的嬷嬷丫鬟们赶忙行礼,每个人都若有若无的扫了眼沈竹茹的脸。
“刘大夫,情况如何?”秦羽笑直接走到大夫跟前,开口询问道。
眼前的刘大夫五十左右年岁,看起来倒是个有经验的大夫。
“只要能够将死胎顺利落了,以夫人年轻的身子调养些许日子,就可以痊愈。可如今问题是夫人并不肯配合,这结果恐怕将会不太妙。”
“不太妙是什么状况。”
“皆亡。”
“那落掉死胎可有危险?”
“自然是有危险的,不过产婆是县里最有经验的,倒是能够提高几成把握。如今最重要的却是夫人是否配合。若是一直要留着府中的死胎,不肯配合,即便大罗神仙下凡,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秦羽笑点了点头,掀了帘子入了屋,沈竹茹直接 让月央在外候着,自己跟了进去。
花映月在初见秦羽笑之时还略有一丝喜色,哪怕神色憔悴,那一丝笑容却还是为他而绽放,可随之看到后面跟进来的沈竹茹。整个人都跟吃了炸药一般,竭斯底里。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是你。滚,我不要见到你。不,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花映月张牙舞爪的,也不想想自己如今什么状况。一番挣扎下,腹中一阵绞痛立刻疼的她冷汗飙了出来。
“孩子既然都死了,还留在腹中做什么?你这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吗?赶紧配合媒婆,听到了没?”秦羽笑冷着嗓音说话,这话字面上看起来为她好,可这语气的不耐烦,却是如利刃扎在花映月的胸口,让她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夫君,孩子没死,这些人要害你我的孩子,是她,一定是她买通了人要谋害我的孩子,孩子没死,我不落,不落。”花映月坚决不配合,这番一折腾,产婆立马惊呼出声。
“不好了,血崩了。好多血,这,这可不妙了。大夫,大夫。”产婆惊慌失措的喊着,这一声喊让沈竹茹心里头也微微一震。
血崩这对于产妇而言,即便是在现代也是女人一道危险的坎,落在这落后的古代,想要保住命更是很难的事情。
大夫匆忙进来,秦羽笑冷冷的看着一切,眼眸中无波无澜,冷眼旁观着。
看着如此的秦羽笑,沈竹茹忽而觉得,当初不曾嫁入秦家,或许是沈竹茹的不幸却也是她的幸。
不幸的是失去了一个可能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夫君,幸的是至少她不会看见秦羽笑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另一面。
花映月的状况始终无法得到缓解,那血止都止不住,大夫都宣告了放弃,便也昭示着花映月生命便要到头了。
原本她可以活,孩子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只怪她心太小,容不得任何人,怪她没有耐性,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沈竹茹,最终在孩子胎死腹中时,却执意不肯将孩子从腹中拿掉,最终造成这般大出血的结果,把命搭上。
如今这花映月的结局已定,产婆为她将厚实的棉裤穿上,将屋里头收拾一番,也算是准备办后事了。
“我能留下跟她说几句话吗?”沈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