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峰,刚刚就听见你在这儿嚎的和只狗似的,我还以为你抓到了只恐龙了呢……一只兔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难道头狼的儿子就只有这点出息了吗?”
“…………”
在此之前,从没有狼和秦瑞峰说过这样的话,周围那些狐朋狗友的吹捧让他早把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自然也不会去深究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而一直到这只既勇敢又漂亮的小母狼用这般蔑视的眼神看着他时,这个心理年龄实际比一只小狼崽好不到那里去的愣头青才算是明白,有的时候难听的话或许才是实话,而自己离他那个高大而沉默的父亲其实还差着很远很远的路。
年轻人一旦有了报复,就会开始变得成熟,秦瑞峰在那嘴巴挺坏的小母狼那里受了刺激,自然要拿出点努力不让她看不起。他原本也不是那么在乎那个头狼的位置,但是因为这只母狼的存在,他却把成为头狼当成了自己人生的最大目标,即使连他自己也分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向往着那份属于成年狼的最高荣誉,还是向往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自己露出骄傲和爱慕的情绪。
秦瑞峰喜欢上了一个叫姚秋霞的姑娘,据说一头狼一生只会拥有一次爱情,所以秦瑞峰也觉得……喜欢上姚秋霞恐怕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尽管这姑娘脾气不好,性子比公的还烈,捕食能力更是族里一等一的好,可是秦瑞峰还是死心眼的喜欢着她,这种感情来的猛烈,就好像是点燃在草原上的星星之火,一旦烧起来就再难熄灭。为了能成为那个骄傲的姑娘心中最出色的公狼,他一次又一次去追逐着强悍的猎物,磨砺着他那软弱无力的爪牙,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姚秋霞看到自己的决心,可是一直到很久之后,当努力了那么久的秦瑞峰最终还在那场新族长的选拔中落败后,那个将他狠狠挫败的年轻公狼跑到一边的亲昵亲吻了那个他一直以来恋慕着的姑娘时,秦瑞峰还是感觉到了在那一瞬间他心口升起的无可奈何和伤心。
姚秋霞嫁给了新的头狼,尽管秦瑞峰觉得那王八蛋既蠢又搓丝毫不及他半点英俊潇洒,可是他深爱着的姑娘还是欢欢喜喜地做了别人的新娘,在她婚礼的那天,秦瑞峰没有和族中的任何一个朋友或是亲人打招呼就这样独自离开了,因为他实在没办法面对姚秋霞成为别的狼的妻子,和别的狼生儿育女的样子,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婚后姚秋霞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生活的幸福顺遂,反而遭遇了她一生中最痛苦无助的事情,最终和他成为了一样的孤狼,而偏偏在那个时候,他还不在她的身旁。
“她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当初和她说了八百遍,那个王八蛋一看就是个sè_láng,靠不住,她就是不信我,还骂我踹我……我在外面好几年,一回来就听说她把那找小的王八蛋给咬死了,恩,像这婆娘做出来的事,永远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这么边走边说着,秦瑞峰此时正和沈苍术他们走在上山去的路上。这一路上他都在絮絮叨叨着自己这么多年心酸的暗恋史,看那神情显然是十分的不堪回首,而光是这么听着就感受到了那份苦逼的情绪,张连翘先是露出了有些佩服的表情,心里难免有些微妙的感同身受,而在默默地看了眼走在前头也不和他们说话的沈苍术的背影,他压低了些声音,接着试探性地和秦瑞峰开口道,
“所以说……你现在是特意来找狼妈妈的?你还喜欢她?可是她现在这情况很麻烦啊,那些山底下的人现在都在抓她,她身上还受了很多伤,而且她身边还带着个……”
“我知道,那小崽子嘛,她就是心好,看见个什么都要捡回去……”
一听张连翘的话就立刻回了一句,这个高大威武的成年狼倒是没有刚刚在猪圈的那副怂的要命的样子,反而是有些痞气地眯了眯眼睛道,
“那些混账东西既然敢欺负她,看他们再上山的时候老子怎么收拾他们……不过那小崽子既然叫了姚秋霞一声妈,那老子就是他爹了!我这趟过来就是要把姚秋霞带回去,风风光光的娶她的,有个娃正好,哈哈!”
自顾自傻笑起来的秦瑞峰看上去有些蠢兮兮的,总觉得他的想法有点乐观过头的张连翘也没忍心打击他,毕竟这痴心一片的大笨狼也怪可怜的,而等到了山上,张连翘才发现自己的预感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一看见这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大笨狼,狼妈妈姚秋霞既没有什么高兴也没有什么感动,反而是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只和记忆中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公狼,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道,
“秦瑞峰?你跑这儿来干嘛?”
“来找你啊!!还能来干嘛!!你倒好!就这么跑了!!老子一回来吓得命都快没了!还以为你怎么着了……”
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发抖了,秦瑞峰在外面磨练了那么多年,早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伙子了,他离家多年,一回到自己的族群就重新得到了头狼的位置,原本那一身光鲜漂亮的皮毛底下如今已是一道道重伤后留下的疤痕,可是直到再一次见到他寻找了那么久的姚秋霞,他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道,
“你和我回去吧,我会对你好的,那些不开心的咱们都忘了,以后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