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殿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声,刘备放眼望去,乃是刘惠与关羽二人疾步赶来,脸上遮掩不住的笑容之下,定然预示着好消息的到来。
“子惠!云长!”
刘备上前相迎,淡然一笑,问道:“可是有好消息?”
二人互视一番,不禁狂笑一声。
刘惠作揖拜道:“主公!此次寿春之战,共歼敌七百余人,重伤八百余人,俘虏近四千余人。真可谓是大获全胜!”
关羽更是感慨道:“大哥!如此大胜,乃是我等自涿郡起兵之后从未有过的大胜!四世三公的袁术,不照样败在我等之手!?”
关羽傲慢的性情便是由每一次的胜利逐渐积累起来的,既然刘备已然知晓了历史大势,就断然不能让关羽性情肆意发展。
“唉!”
刘备故意叹息一声,转而言道:“云长切莫高兴太早,这袁术根本不在寿春,说白了我等只是拿下了这空荡荡的行宫,打败了袁术抛弃的残军而已。”
关羽闻言,那本就红通的脸,胀得更红。
刘备继续言道:“此次我等虽大胜袁术残军,但决不可滋长傲慢性情!云长!早晚有一日,你必当成为一方统帅,那时这傲慢必然成为丢城败军之患矣。”
关羽羞臊不教诲的是,弟弟谨记!”
“子惠!粮草的事情如何?此时我等近万人的兵力,粮草着实是眼前最大的问题。”
刘惠露出一抹笑意,回道:“禀主公!寿春城中粮草仍有五万石之多,足够我等支持一月有余,主公放心。”
刘备阔步上殿,转身面对诸将,厉声而言,道:“大军休整一日,明日开拔,挺进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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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彭城。
清风徐徐,万里晴空。
曲折的官道之上,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之上,一位中年男子,头戴纶巾,背倚车舱,一只脚盘在马车之上,另一只脚耷拉在马车一旁,左右来回晃动,甚是怡然自得。
马车一旁,一人手挽缰绳,阔步向前,生得铁须皓齿,黑面朱唇,头戴一顶四方遮阳帽,脚踩一双方头勇士靴。
“徐先生!前面便到彭城地界了。”
周仓放眼瞭望,伸手指向前方,回头傻傻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皓齿,一副终于回家,遮掩不住澎湃心情的模样。
徐庶嫣然一笑,算是回应了周仓,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心中牵挂的是远在淮南的主公刘备,不觉发出一声感叹:“嗯!终于到了,真不知道主公他怎么样了。”
“阿福!”(徐庶的乳名,和阿斗是一个性质的。)
马车中传来一个和蔼慈祥的声音。
徐庶回头,言道:“母亲,何事?”
“刘皇叔乃是汉室正统,天子皇叔,更施恩德于四海,扬善名于华夏。你可一定要好生辅助皇叔,切不可辜负了这胸中才学。”
“母亲"儿谨记您的教诲。”
古时的书生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儒家有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这其中射代表射术,乃是拉弓射箭之术;御代表驾车,乃是驾驶马车的本事。
徐庶乃是书香门第,只是幼时懵懂无知,觉得武艺方才是平天下之道,因而着重修习了剑术及射术本领,这才使得其他功课稍有逊色。
而在杀人逃逸之后,方才幡然醒悟,武艺再高强不过是莽夫所为罢了,只有修成万人敌,方才是真正的平天下之路。
此次回乡探亲,迎接母亲到徐州投奔刘备,敲遇到了同乡好友石韬。石韬与徐庶交谈甚久,并邀请其一同赶往荆州求学,那里有名士司马徽正在办学。
司马徽!颍川阳翟人,与徐庶、石韬乃是同乡。
而徐庶!也已经动了南下求学的心,只是心中亏欠主公刘备一个承诺,加之母亲不允。这才陪同母亲和周仓来到了徐州。
未及城门处,周仓便停下了马车,面色稍有一丝沉重。
“徐先生!你看。”
周仓回头瞅着徐庶,手指指向徐州城方向。
徐庶放眼望去,数丈高的城头之上,甲士林立,旌旗蔽日。而城门处更是增设的岗哨,对过往行人进行严加盘查。
不远处,正有一支几十人的小队策马奔腾而回,那激起的一阵尘沙,漫天席卷!
徐州的气氛明显不对,颇有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怎么了?”
帐中徐母探出脑袋,眯着眼睛向前凝望,问道。
“这不是徐州本部曹军,乃是许昌曹操精锐。”
马车一旁周仓不禁言道。
徐庶嗯的一声点点头,沉默须臾,转而对周仓言道:“周仓!辛苦些,咱们去下邳。”
马车行至彭城城下不远处,周仓抬头瞭望一眼,登时震惊,停顿片刻,佯作镇静,忙牵马前行。
徐庶似乎发现了周仓的异常,忙挥袖遮阳,抬头朝城头张望。
“先生!莫要张望。”
周仓压低帽檐,脚步稍稍加快。
“给我拦下那辆马车!”
城头之上传来一声霹雳之吼,旋即身后传来一阵马踏之声。
周仓顿了顿,停下了马车,回头躬身笑脸相迎。
前方驶来数十个彪形大汉,皆身披甲胄,腰悬利剑,翻身下马之后,怒目一瞪,更不答话,直接巡查一番马车。
那壮汉一手按着佩剑,一手叉腰,昂首挺胸,斜眼一瞥徐庶,不客气道:“里面的人可是你的母亲?”
徐庶双手作揖,含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