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点的两个菜现在都做不了。家里没有鲜虾,现熬鸡汤更是得几个小时。
沈国栋努力回想家里厨房还有什么,在心里飞快地盘算,“我给你包饺子好不好?白菜馅儿的,放一点儿小虾米,你先吃点垫垫,睡一会儿起来我们再吃白灼虾和鸡汤白菜。”
周晚晚歪头冲他笑,“那你得跟周老大去给我请假,他知道我今天回来。顺便把明天和后天的假一起请了,我不想回去打扰人家小两口新婚。”
提起周阳,沈国栋的表情一滞,周晚晚调皮地冲他眨眼睛,“我大哥回来这么久你还没见过他吧?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他,保证有惊喜。”
一进小院,周晚晚就踢了沈国栋一脚,“你对它们做了什么?怎么长成这幅鬼样子?!”
小院里一片凌乱狼藉,一走进来满满都是荒芜颓废的气息,甚至比沈国栋最初住进来那几年还狼藉。那时候,这个院子空旷却整洁,现在却像一场繁华过后的凄凉。
葡萄架和紫藤花架的藤蔓疯长,一看就是长时间没修剪了,花架下的椅子和小石桌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院子里的青砖缝隙都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野草。
正对厨房门口的一株蒲公英甚至长出了嫩黄色的小花蕾,可见有多长时间没人在那边走动了。
沈国栋忽然想起来什么,把周晚晚拉到秋千上坐着,“你在这儿待一会儿,先别进屋。”
周晚晚看看整洁干净的秋千,连上面的靠垫都松软如初,好像她刚刚还在上面午睡过,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样子,跟这个小院格格不入。
沈国栋匆匆进屋,一会儿又端了一杯水给周晚晚,刚买的西瓜也切好端了出来,“你在这儿休息一下。累了就躺一会儿,屋里……有点儿乱,我收拾收拾你再进去。”
“沈哥哥,”周晚晚拉住匆忙要走的沈国栋。把手放到他手心里,“你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我都想你了。”
沈国栋的身形一僵,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回身坐到秋千上,把周晚晚身后的靠垫调整了一下。让她靠得舒服点,“坐了那么久的车,一定又累又饿,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好好说话,好不好?”
周晚晚垂眸看看自己被松开的手,抬头冲沈国栋调皮地笑,“浴室能见人不?我要先洗澡,一路上好多灰。”
周晚晚洗完澡,披着半湿的头发出来。沈国栋已经做好饭等她了。
最后沈国栋还是让周晚晚吃上了鸡汤白菜,他刚才跑去一家饭店的后厨拿了一份鸡汤回家。
又担心营养不够,在饺子里放了一点鱼肉,怕周晚晚吃出来,做成米粒大小的小圆子,看她吃了一个没发现,才松了一口气。
“美院招待所的饭像跟盐有仇一样,齁得我们郝老师每次去吃饭都跟人家要咸菜,他们家就咸菜做得淡。”
刚洗完澡出来的周晚晚,整个人都透着粉嫩水润。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开来,把一张小脸衬得如一朵洁白的玉簪花,眼中水光潋滟,笑得调皮。又带着一股不自觉的清新妩媚,目光在沈国栋脸上一转,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他们家那个厨子最拿手的是臊子面、搓鱼儿和过油肉,美院院长是山西人,就把他弄去掌勺了。虽然不合你胃口,可是干净。别的地方你更吃不惯,又怕你吃了生病。他们晚上送粥了吧?青菜粥是不是还可以?”
沈国栋慌乱中只顾着找话题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说完才发现说漏了嘴,在周晚晚笑意盈盈的目光下脸腾就红透了。
“青菜粥很好吃啊,我每天都盼着他们送夜宵。”周晚晚没看见沈国栋的窘迫一样,“有两天还送了卤蛋,味道很好,跟你做的一模一样。”
沈国栋放下筷子,无奈地笑,“行了,别使坏了,你要挤兑我到什么时候?”
周晚晚给沈国栋夹了个饺子,“就到这时候!”你早承认不就得了!
“吃完饭你睡一觉,夜宵吃鱼片粥,放几个鲜虾仁儿,明天再做白灼虾。”沈国栋看周晚晚认真吃饭了,自己也吃起来,“我待会儿回一趟向阳屯。”
“嗯,多带点儿好吃的回来,我有三天假,你跟我大哥说,我这几天都不回去了。下周末放假我再回家。”周晚晚拍拍沈国栋的肩膀,“这事儿有点难办,考验你能力的时候到了,一定得把我们家周老大说通了才行。”
“囡囡……”
“走之前你再打扫一遍房间吧!”周晚晚指指茶几下面的烟灰缸,“烟味儿!”
沈国栋赶紧把烟灰缸拿出去,他刚才太匆忙,忘了这个了。
“你又抽烟了。”周晚晚皱了皱鼻子,“没在我房间抽吧?熏坏了我的花花草草你就闯大祸了!”
沈国栋沉默着没有说话,周晚晚房间里那些花是他跟她表白的时候用的花,她挑喜欢的留下来几盆,她上学以后他一直认真照顾。
这两年他经常跟她说哪盆开花了,哪盆又长出一根新枝,好像那些花是他们的感情一样,只要精心呵护,就一定能蓬勃生长,开出美丽的花来……
“沈哥哥,你不要再抽烟了。”周晚晚把手放到沈国栋的胳膊上,洁白纤细的手指在他小麦色的强壮小臂上像一朵洁白的玉兰,晶莹清香,瞬间让他忘了呼吸。
“沈哥哥,”周晚晚的手指轻轻滑动,让沈国栋那半边身体都跟着酥酥麻麻,一动不敢动。周晚晚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羞涩和大胆,在沈国栋的脸上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