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很快就派来了马车,通过考试的直接去府里,长乐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好在三日后亲人可进府探望,便也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六人一辆,小娘子们都好奇地瞧着她。
张紫儿在另一辆马车内,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她用手扯碎了,美丽稚嫩的小脸此刻就如同她手上的帕子一般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赵长乐!”
坐在她身旁的小娘子被她这模样几乎要吓得哭出来了,悄悄地挪了一点,不敢再看她了。
另一个紫衣的小娘子则一脸思索的样子,脑子一亮,声音甜甜脆脆的,“张姐姐,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听过赵长乐这小贱人的名字?”张紫儿有些狐疑,她的用词实在配不上她的身份,贵女们之所以与其结交,无外乎是看在她二哥的面上。
紫衣小娘子是六品吏部员外郎之女,姓裴,名之舞。
裴之舞歪着小脑袋,声音清脆道:“好像听我母亲说过。”
“你这一说……”张紫儿凝眉思索,“我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
两人久思不得,就是想不起来。
“不管了,等三日后母亲来看我时,我再问下。”张紫儿不耐烦道。
再说长乐的那辆马车里,有几个互相认识的小娘子已经聊成一片了。
“你还好吧?”一名穿着花花绿绿布裙的小娘子,姿容尚好,面露关切的对长乐说道。
原本聊起来了的其他小娘子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眼睛齐刷刷望着长乐,纯真的眼睛里更多是探究。
“不碍事的。”长乐有些紧张,因为这一句陌生人的问候,她心里竟然很高兴。
朋友,这两个字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经过几句简单的话语,长乐得知这个小娘子同她一样,是村里出来的,没什么背景,名叫李真珠。
长乐不擅找话题,李真珠也因不过是初次相识,不好多打扰。
马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长乐靠在马车后面的软垫子上,很奇怪,她的伤口并没有和之前那样痛,她的脑袋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
她再次将心神沉入了脑海中,看着那片《南华大意经》,突然发现最后面有一行很小的字。
长乐仔细看去,微微有些惊愕。
这好像是一首诗,又好像不是。
还有一个发现是,她这次好像真的撞得挺厉害的,她看到另一卷书籍周身也没有了白雾,她并没有去看那卷书是什么,而是想着以后这半年,在荣国公府的日子。
“听说荣国公府教书先生皆是曾经参加过大周试的人,若能讲些大周试的考题就好了。还有荣国公府耳通八方,也许能知道母亲当年的事。”长乐微微掀起窗帘,已经快要沉落西山的太阳,将最后一丝阳光照在这个,在心里充满希翼喃喃着的少女身上。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一去,会是荣国公府最大的噩梦。
马车进了洛阳城内,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鼎盛无一不在反映着轩辕朝的盛世。
进了洛阳城后,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之前在经过一家药房时,赵暮雪特地吩咐丫鬟去买了药粉,给长乐上了药,包扎伤口。荣国公府对血光很是看重,她毕竟是第一次进去,定要有个好兆头。
马车停稳后,小娘子们都提裙而下,清澈纯真的眸子看着她们日后要生活半年的地方。
面前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共有三间门,门前分两列站了华衣丽服之人,神色恭敬,应是府上的奴仆。
正门紧闭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上面有一金牌匾,匾上大书“荣国公府”四个大字。
赵暮雪下来后,由丫鬟跟着,从东门进去了。
门前站着的奴仆中走来一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大嫂子,领着长乐等人,从西门而入。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漆木而成的游廊,当中是穿堂,堂里放着两列屏风,男子从左,女子从右。
穿过屏风,大厅处,里面已端坐了几人。
路上赵大嫂子在耳边叮嘱过,不得轻易抬头看人,对上面的人行一般礼就好。
“二少夫人,今日通过考试的人都到了。”赵大嫂子恭敬道。
在轩辕朝,主仆尊卑没有后世那么强烈。
荣国公共有三子四女,如今在这坐上的是二房媳妇,崔氏。
崔氏看着拿上来的名单,每个人的家世背景都写的清清楚楚,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如今荣国公府管家的是大房夫人,此事本应是大夫人刘氏来管,只是今日是发放月银的日子,刘氏忙不开手,便禀了老夫人,让二夫人代管。
崔氏不动声色地扫了底下这些小娘子一眼,有几个眼熟的,不过倒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不同态度,随意叮嘱了几番,便让赵大嫂子带其下去安排。
赵大嫂子带着她们,穿过重重游廊,来到了一间挂着“春娇阁”牌匾的院子,这里便是以后的住所。
长乐她们站在门口,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嬉笑之声。
小娘子们都好奇望去,毕竟一路来,荣国公府里丫鬟主子个个都规矩极多,便是多一声咳嗽都不曾听见,如今这是何人,如此大胆?
鲜花丛间,绿荫底下,有一盛妆丽服的女子正以帕掩唇娇笑,身旁站着的正是荣国公府的大小姐赵暮雪。
“小姑姑,太平公主殿下当真那般捉弄了张大人?”赵暮雪容颜绝色,肤白胜雪,听闻这事,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