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白唯贤就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风月场上见过了太多男人,好的坏的,有钱的有势的,年轻的年老的,从来没再多看谁一眼,都觉得不过那般无趣,直到遇上权晟风,这颗早就千疮百孔波澜不惊的心有了波动和涟漪,我极力克制着,努力逃避着躲闪着,却还是一点一点深陷进来,大抵只有当你努力走出去那个把自己困在其中的圈子,才会发现眼前到处都是海阔天空,纵然还比不得我对白唯贤那么痴心不悔,可权晟风在我心上,也是无可替代的。
我懊恼的走下车,随着他的步子往河畔走,我有些恨我自己,便顿住了,他回头看我,眸光中尽是不解,“又怎么了。”女每杂号。
我没有说话,他收起伞,这才发觉雨已经不下了。
“你的小性子,怎么这么厉害。”
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你要来带你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是不是很贪心。”
他扬眉,“嗯?”
“我放不下白唯贤,也有些喜欢你了。”
外爽朗,“那不是好事。”
我摇头,“我只想一辈子爱一个人。”
他走过来,沉默了片刻,“以后可以只爱我一个人,我不急,慢慢的把他从你心里拿出去,虽然我都人到中年了,可再等几年,还能。”
他总是让我这么窝心,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让我抗拒不了,我说他是调情的高手,他就跟我摆无辜,那样老的一个男人,我看了就觉得好气又好笑,趁他睡着跑到走廊上,给黎艳惜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花言巧语骗女人,哪句能信哪句信不得。
黎艳惜知道我跟着权晟风离开了莞城,但是她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也没有问我,似乎心照不宣,明白我是实在扛不住了,找了个城市逃离掉,白唯贤和冯锦给我的刺激和伤害,她都清楚,我除了找她诉苦,也不知道还能告诉谁,谁又会真心的对我,而不是幸灾乐祸。
那天是到阜城的第三天,当时是深夜,大约十一点多,黎艳惜那边有些异响,她微微喘息着,越来越急促,然后我就听见了似乎是莫谈霖的声音,床咯吱咯吱的响,我没好意思继续听,找了个借口就挂断了,结果不一会儿,也就半个多小时,她把信息给我发了过来,闭口不提刚才那副活春、宫,只是告诉我,权晟风是风月场上的人,但是却没有那么糜乱的生活,他对女人格外慎重,从不肯毁了半点清誉,覃涛也是如此,大约是置身花丛看腻了,她说跟着权晟风,要比跟着白唯贤更值得。
我放下手机,看着身旁熟睡的权晟风,他在睡梦中嘴唇微微动了动,我没忍住,便亲了上去,他似乎轻笑了一声,可是我挪开去看他的脸,他还是睡颜沉静,让我以为听错了,可分明又确实听见了。
可这世上的情事,又怎么是谁好就一定更爱谁呢,我痴傻了十四年,还不知道白唯贤不值得么,可就是跳不出来,我一方面期待着权晟风将我解救出去,剩下的后半生,我只想为我自己活着,为值得我爱的男人活着,可我又不想跳出去,这近二十年都是这样等待和追寻中熬了过来,突然放开了,我也会不习惯吧。
我抬起头,人已经到了梧桐树前,浓郁葱茏的宽大叶子在头顶一层一层的往上开着,叠叠绽放,连缝隙都没有,根本望不到天际。
我低下头,去找树干上十四年前刻下的字迹,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只在我记忆里那个似乎刻字的位置上摸到了一点凹凹凸凸的不平,我仔细去看,拿着手机去照,一缕缕白印,再看不到原先的字迹。
我叹了口气,岁月无情,时光荏苒,唯独我念念不忘,可故事里的另一个人,包括这光阴和景物,都早就释怀了。
“你在找什么。”
权晟风将我都快掉在地上的斗篷往肩膀上披了披,我直起身子,随便编了句,“在找个蚂蚁洞。”
他愣了一下,“树干上怎么会有,只有树根上才会。”
他蹲下来,我站在他旁边,看他低头找得认真,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我也分不清是因为找不到那字迹了还是因为权晟风连我胡诌的一句话都当成使命去做,总之就是控制不住的淌下来,滚烫灼热的流过脸颊,最后湮没在唇间。
他找了一会儿,“没有,白鸢鸢,你----”
他说着话抬起头,见我满面泪痕,彻底愣住,随之就站起身,将我拉过去,低着头给我擦拭,“怎么又哭了。”
他自己说着又看了看天空,低沉灰蒙蒙的,“天下雨,你流泪,你是不是背负着冤案。”
我噗哧又被他逗得笑了,他无奈的看着我扭曲的脸,那么高大的男人,被我折腾得迷糊,我扑进他怀里,“晟风,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愿意为我去做。”
他没有说话,我等了很久,他都不语,我抬起头望着他,他的眼睛幽深而明亮,“除了我和白唯贤之间的恩怨,你让我放手我做不到,其他的,即便是要我的命,只要你高兴,我也给你。”
这便够了。
我埋首在他胸前,坚硬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我不由得想起来了那个雨夜,也是不停的下着,漆黑一片,星辰月亮都不知所踪,他和那几个人打在一起,生死一线,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我跌坐在雨地里,视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