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胜似一波,吓的杜沐晴把指甲都嵌到包圆手上了,当然,这个当儿包圆根本察觉不到疼。那些怪虫说话的调子阴阳怪气,不伦不类,听在耳朵里甚是惊噫,伴随着那些怪虫龇牙瞪眼的表情,使的现场氛围无比紧张,冷悚充斥,包圆拉着杜沐晴条件反射的向后退。
金甲巨俑散碎后的瘀血已经被那些怪虫吞干净了。
它们舔着舌头。
瞧情形似乎犹未嫌足远远没喝够,貌似要把包圆与杜沐晴的血也喝了才满意。
包圆边往后退边扯着嗓子喊:“九爷,快救救我们……”眼下的情况真是比遇到持刀抢劫的恶棍还怕,说实话包圆是个好孩子,压根没见过、应付过这种大场面,干干发怕,束手无策,唯有求救待援。
这一嗓子喊出去没人回应。
好像孙盘子等人都他娘的凭空消失了。
倒悬天河依旧在头顶巨浪翻滚,怪虫吐着馋舌缓缓向他们逼进,尾巴上的小手边行边拍,周围的掌声随之呼应,不知有多少这种怪虫,瞧架式是被团团包围了,剿灭就在当下。
包圆慌忙去翻旅行包打算找件趁手武器。
反而撒了一地。
杜沐晴忍不住落下涔涔泪花,不知道当初好奇个什么劲,眼下这关怎么瞧都过不了。
包圆的脸上不挂相,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碍于情面硬撑男儿本色。他们二人原本思量,这些怪虫与其寻常动物一样怕火,不敢轻易接近,谁能料到包圆会吃粪似的多那一句嘴。
包圆顾不上捡地上的东西,拽着发楞发呆的杜沐晴撒腿便跑,不知道有多少怪虫追来。这个当儿没啥上上计策,跑一阵是一阵,逃多远是多远。没有火的地方雾蒙蒙,这一阵急头上脑的狂奔不知撞倒多少金甲巨俑,每听到一尊金甲巨俑倒地包圆便一阵剜心疼,那些枪头可都是些足金足亦的金子啊!
光听脆声落地,就是不敢停下来拿一块。
宋鹏就是拿金子才触了霉头。
不知道怪虫有没有追来,反正他们满耳都是掌声。
包圆慌乱中思量:“这次着急来唐古拉山发财,有点过于草率了。杜沐晴从家族中了解那么多走地仙门道,可她毕竟是个女娃娃,该事先花时间去她家研究下杜家古籍,遇到危险也能有个对付不是。”眼下到好,遇到危险只剩逃跑了,鬼才知道还能活多久。
不用想也知道金甲巨俑比始皇陵的兵马俑值钱,撞坏的那些此刻考虑不到道德问题了。
价值观与逃命一比都是浮云。
包圆跑着跑着便提不起精来了,呼吸困难,好像孙盘子说的瘴毒奏效了。包圆拉着杜沐晴越来越提不上气,头晕目眩,感觉头在下,脚在上,昏昏欲睡,他强打着精神说:“我,我……我实在跑不动了,亲,亲……你听我说,跟你在一起是老子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俩肯定活不成了,老子感觉到要死的节奏了。此时此刻有你陪着我好感动,临死前能拉着你的手,老子很知足,真的很知足……”
“少说话,坚持,包,我说过是死是活都要陪着你。”杜沐晴大是感动。
“好,好……好累,老子想睡。”
“别……别说话,别再讲老子了,你,你……你怎么还是不改呀。”
“老,老,老……”刚说到这,包圆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杜沐晴的脑海里出现大片空白,她想不明白,两人吸入的瘴气数量同等,为什么包圆倒在自已前头了,眼下真可谓举步唯艰,能死在一块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即便如此,杜沐晴也不愿齐赴黄泉,她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命的拉着包圆往前拖,出了怪虫与瘴气的包围便能活下来。
哪能拖的动呢。
猛的一出力杜沐晴便眼花缭乱。
杜沐晴朦朦胧胧中感觉怪虫追了上来,潮水般的掌声响在耳畔,真的数不清有多少怪虫向他们迂回包抄过来。她迷迷糊糊的软了下去,只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赶来,有人捏开她嘴往里塞了个东西,只觉的那东西很滑很软,啥意识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
包圆醒了过来,只觉的浑身冰凉,用手一逮摸到一张冰冷的石板。他微微的睁开眼,心下自问:“老子是不是已经死了?这就是地狱么?”他强打着精神说:“牛头马面你们听着,老子来地府报道了,快去请阎王爷那个狗杂种来给老子奉茶!”一转头,只见杜沐晴躺在自已身边。
“包爷醒了。”平四贵说。
“我就说么,这孙子的命没这么短。”肥毛说。
“快起来撒泡尿,别赖着不起,想碰瓷没人赔你!”宋鹏说。
“去你娘的,老子都这个毬样了,你们就他娘的不能把臭嘴闭上!”包圆意识到自已还活着,先骂两句出出气再说,再看见杜沐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止不住落下眼泪来:“沐晴,亲,亲……”
“包爷,你可算是醒过了,吓死老子了。”肥毛走过来,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看你遭了这大罪的份上,你怂恿怪物撵老子的事一笔勾消。”
“别哭,你家那口子没事。”宋鹏安慰着。
“那她怎么不醒?”
“没事,一会就好了。”孙盘子一个个指着他们的鼻子,瞪着眼训:“走地仙有走地仙的规矩,不该碰的东西别他娘的乱碰,即便碰到了绝世珍宝也须三拜四叩,上香问问先人英灵这东西能不能请,你们倒好,一个个手欠的要命,没丢了命就算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