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倒也识趣,没再细说中了蛊毒之后的惨状,而是寒颤了一下,道,“绝情蛊乃世间最阴毒的蛊毒,此毒有子蛊和母蛊,王爷中的不过是子蛊,母蛊则在我师父手中。
“那又怎样?”舒乐乐对蛊毒这种阴邪玩意儿是完全不了解。
君少颜一旁解释,“母蛊能控制子蛊,而要祛除子蛊,也必须要同时拥有母蛊才能办到。”
言下之意便是除了郎千尺,天下无人能解此蛊毒了。
舒乐乐柳眉倒竖,怒道,“把郎千尺抓起来,让他给小尘尘解毒!”
柳盈盈冷笑,“王妃想得太天真了,我师父何等人也,岂是你们能近得了身,放眼天下只怕都没人敢动他,何况是你们?”
她如果能学得师父的凤毛麟角,那也够她受用一辈子,只可惜,她没用,师父的真本事一点也没学到,这才导致了今日的悲惨结局。
舒乐乐自然不信她把郎千尺说得那么神,在她的心目中,也就只有宁逸尘才是顶天立地第一人,其他的,都靠边站。
不过,君少颜倒是知道柳盈盈没有撒谎,他给了柳盈盈两粒药丸,然后在她手足上分别点了一下,笑道,“柳姑娘,多谢你今日事情相告,我们也说到做到,让你恢复如初。不过,能不能离开宁王府,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
“你这手足的恢复需要一段时日,我那些药丸不过是帮助它们生长而已,所以,你到底选择何时离开,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你们——”柳盈盈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不过,君少颜这话合情合理,她也确实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若是此刻出去,她等同于废人,只怕会饿死街头,不如留在此地养好了伤再走吧。
主意拿定之后,柳盈盈便闭上了眼,幽幽道了一句,“我不希望再见到你们!永远都不想!”
“呵呵,希望你这愿望能实现!”舒乐乐莞尔,意味深长一笑之后,和君少颜离开了此地。
此刻,两人的心情都异常的沉重,百日之期,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若是在这一百天之内不能为宁逸尘解毒,便只能眼睁睁瞧着他受苦了。(
坐在冬雪苑的石亭子里,君少颜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乐乐,我想去西域!”
“为什么?”
“绝情蛊来源于西域,所不准西域有能人能解此蛊,与其我们在这里无计可施,不如去碰一碰运气。”
“可是,西域环境气候都非常恶劣,君大哥,你一个人前去,我很担心。”
君少颜展演一笑,“有乐乐这句话,就算是再多的苦都能承受了!乐乐你放心,我畅游各国,早就能对抗各种恶劣环境,不会有事的。”
“可你万一遇上了罗翎君怎么办?”
“我不会躲着他吗?再说了,有一个罗翎君,就肯定有一个欧阳珏,不用担心。”
君少颜主意已定,当天就回君府去向他爷爷和爹说明了此事。
君茂堂沉默半响,道,“你既然要去,我们也拦不住,不过,要万事小心,西域能人异士甚多,做人低调点。”
“孙儿记住了!”
当晚,君少颜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日一早就出发。
宁逸尘却在此时带着舒乐乐来了。
两个知己好友见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然后就放开了。
倒是舒乐乐流了泪,“君大哥,我们等你回来!”
“好!一定早日归来!”
这天晚上,宁逸尘和君少颜睡在书房,畅谈到半夜才安歇。
舒乐乐则被安置在君府的顶级客房,彻夜难眠。
她的脑海里,全是和君少颜相识以来的种种,她忽然意识到,君少颜已经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既是哥哥,又是好友,在她的心中,他和无双都是同样的重要。
哎,但愿他能顺利地找到驱除绝情蛊的法子,早日归来。
翌日一大早,君少颜就出发了,舒乐乐特地交给他一个香囊,叫他贴身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君少颜笑笑,果真将它放在了最里面贴身揣着,然后才骑上骏马,和众人挥手告别。
宁逸尘也起身告辞,把舒乐乐送回府后,才转身去上早朝。
闲来无事,舒乐乐便开始打听郎千尺的事,麦芒觉得此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郎千尺的事情尽数告诉给了舒乐乐。
“那郎千尺原本是一个江湖人士,有着一身诡异的武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归顺了朝廷,他神通广大,会占星卜卦,历来都被皇上重视。前几年,他忽然消失不见,直到几个月前才忽然回到了东国,至于他这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却是无人能知。”
“那他为何归顺了太子?”
“因为他是贵妃娘娘的师兄,这个身份,现在整个朝野上知道的人也不多!”
舒乐乐听罢,不由对此人生出了一丝惧意。
一个人能全面到如此地步,确实是不敢轻易去碰!
更何况他还是一朝廷重臣!如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害了宁逸尘,谁敢去找他?
舒乐乐算是明白了宁逸尘和君少颜的无奈,即便知道敌人是他,却不敢出手,这种伤怀和憋屈,非常人能忍受。
午后,舒乐乐带着酸枣儿和木兰去幽然居。
无双正捧着一叠账薄忙得不亦乐乎,见到舒乐乐到来,也只是抬头笑了笑,又埋下了头。
舒乐乐心中一动,拿起了一本账薄,翻